【恋与深空 | 夏以昼X你】长日无尽

这是临空市有史以来最热的一个夏天。
你和夏以昼的假期难得地凑在了一起,原本在空调房里愉快地打一下午双排的计划,却因为撞上了整栋楼电路过载这种事而泡汤了。
此时此刻,茶几上那半小时前送达的麻辣小龙虾看起来也没那么诱人了。几分钟前,空调叶片忽然自动合上,凉意渐渐消失的同时,空气里飘着的浓浓鲜香像带着火,让本就闷热的房间又升温了好几度。
“哥,别开窗!”你叫停手刚碰到阳台窗户的夏以昼,“别把冷气散出去了!”
“已经跟室外差不多了。”他摊摊手,但还是听了你的话,又坐回沙发上,挨着你,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哥……”
“怎么了?”
“物业群里说,预计要傍晚五六点才能来电……”你的声音越来越小,转过头看看夏以昼,两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绝望。
长长的叹息二重奏,淹没在窗外吵个不停的蝉鸣声中,微不可闻。

 

不过,作为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宝贝妹妹,即使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你还是能受到一点优待。
“夏以昼,可乐。”
脑袋下面枕着的腿动了动,两条手臂又从眼前拂过,紧接着,一声“啪塔”脆响在耳边响起,然后一根软软的吸管戳了戳你的嘴巴,“张嘴。”
咕嘟咕嘟咽了两口,你不满地评论一句“热可乐好甜”,又开始发号施令——
“夏以昼,我热。”一把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大蒲扇被他强有力的大手扇得虎虎生风。
“夏以昼,西瓜。”
不用睁眼,略带凉意的铁勺碰碰你的嘴唇,你就知道是时候张嘴了。还好早上有先见之明,提前冰好了西瓜,才得以在炎炎夏日稍微好受一点。要靠这小半个西瓜撑一整个下午呢……你想看看还有多少瓜肉,好安排一下平均每人每小时吃几口,一睁眼,就看见夏以昼正低着头专注地用小铁勺撇着西瓜籽儿。一张脸离得好近。
原来这西瓜不是无籽的。
原来夏以昼睫毛这么长。

“哥,你也吃点……”你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架在他大腿上的头、大字型横躺在沙发上的身体忽然僵硬了起来,慢慢吞吞、板板正正地往边上挪动起来,夏以昼却突然腾出一直手来抓住了你的胳膊,边递过来一大块西瓜中心的肉,边说:“跑什么,最甜的给你。”
确实是甜,冰冰甜甜。你咬下半口,想到离恢复电力还有五六个钟头,就摇摇头,打定主意不再吃了。他自然地往上一提,把剩下半块西瓜送到了自己嘴里。
“夏以昼,要吃小龙虾。”甜过头了,又想来点辣的。可剥虾实在是麻烦,一会带手套一会儿摘手套的,哪有吃哥剥的好。你躺着不动,厚颜******地对着夏以昼挤眼睛,伸手指指自己的嘴巴。“哥,你剥的虾真的比我剥的好吃。”他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在戴手套前又揉了一把你的头发。
半分钟后,一只肉质Q弹、虾线被完美抽离的大虾轻轻地叩了叩你紧闭着的嘴巴。
“还要。”
……
“还要。”
……
“还要。”
……
“还要!”
……

不知道吃到第几只时,你忽然感觉自己的嘴巴似乎变厚了。这家老字号麻小店的变态辣,果然还是有几分威力。你抿抿嘴,感觉似乎嘴唇的质感都硬了些。微张嘴唇,似乎还有点通了电般的麻//痹感,舔上去时有点发热,有点疼。
“哥……帮我看看,”你忽然紧张起来,微微坐起身,“我嘴是不是肿了……”
“被辣的?”夏以昼忙不迭脱下手套,又抽了两张纸揩揩手指尖的油,才弓着背凑近你仔细研究。
“看着是有点红。”
“不会变成《东邪西毒》里的梁朝伟吧?”想象着那张香肠嘴安在你脸上的滑稽样,耳边似乎传来了同事们无情的嘲笑声,你生无可恋地往后一倒,重新倒回夏以昼腿上。
“光顾着给你剥虾,我也饿了,你就地取材,去烤根香肠给我吃。”夏以昼憋着笑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你捏紧的拳头虚张声势地朝他脸上砸去,却被他一把包住,又按了下来。“别动,我再看看。”
温热的大拇指慢慢抚过下唇,带起一阵颤栗。
你感觉嘴上的电流更大了,像有只皮卡丘在对你的嘴巴发动“十万伏特”,又麻又烫又痛,像失了火,迫切需要冰敷。
“夏以昼,我怎么觉得越来越痛了……慢着,”你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看向他那泛着红、发着亮的手指,“你……你刚剥完虾是不是没洗手?!”
“!”他也反应过来,赶紧抽回手,拿起桌上的湿巾猛搓手指。“抱歉抱歉。”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你欲哭无泪,顶着一张刚打了丰唇针般的厚嘴,感觉上下唇的每一次会面都是一场酷刑。四十多度的天,发烫的嘴,真是倒霉到家了。
“要不……冰敷一下。”夏以昼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又从茶几上拿起西瓜,挖了一勺,轻轻放在你嘴上。“顶着,别吃下去。”
“嗯……”你闭着嘴巴,用鼻腔发着声。
一分钟过去,西瓜不凉了,你张开嘴吃下去,西瓜流水线加工员夏以昼便再挖、再放。
这样重复了十几次。
“哥……我吃不下了。”你摸着鼓鼓囊囊的肚子,哼唧着。
“那不吃了。”他放下西瓜,两只手碰了碰,还是冰凉的。“用我的手吧。”
没等你说什么,那两只为你忙前忙后的大手就贴了上来。被冰西瓜同化了,贴在脸上像贴了两片退烧贴,很舒服。夏以昼的食指和中指覆在你的两瓣唇上,轻轻摩挲、按压,像在做马杀鸡。除了凉,还有点湿,你闻到一股西瓜汁的清香,忍不住伸出舌头,像猫儿似的轻轻舔了一口。
确实是甜,冰冰甜甜。
哥的手却毫无防备地一抖,猛地抽了回去。

退烧贴忽然消失,你下意识睁开眼寻找。映入眼帘的,却是夏以昼脸颊上可疑的红晕,以及像失控了的跳楼机一样,疯狂上下滚动着的喉结。

 

“夏以昼,你逃什么?”你好笑地看着他,又抓着他的手重新按到脸上嘴上,冰凉的触感一下子缓解了麻涨的疼痛感,让你情不自禁地感叹:“哥,你别动,这样好舒服……”
“……”他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那你舔什么?”
“我嘴辣,你手甜!”笑吟吟地说完这句话,你抬眼看夏以昼,可他的目光却在房间里飘来飘去,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西瓜。”
“还要吃西瓜。”
“夏以昼西瓜。”或许是窗外蝉鸣太聒噪,或许是你的声音被他的手阻隔了一部分,喊了三遍,他竟然都没反应。你不禁起了坏心思,张开嘴,一下含住了他的食指。
“!”他才如梦初醒般浑身一颤,张大了眼睛看向你。
但也没抽出手指头。

气氛有点焦灼。
你能感觉到,嘴里那根手指在慢慢由凉转温,又慢慢由温转热,浅表的清甜褪去以后,那一点渗进皮肉的辛辣味就在你舌尖跳起了舞,让整个口腔跟着沸腾了起来。

这场面,似乎突然尴尬了起来。
哥不说话,你含着手指也说不了话。哥不抽出手,你也不松开嘴,就这么僵持着。窗外的蝉鸣一声高过一声,房间里的热浪似乎也一样高过一浪。你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小滴汗顺着夏以昼的鬓角慢慢流下来,划过他硬朗的下颌线,在下巴上荡了会秋千,然后,精准地掉在了你的鼻尖。
“噗。”他先破功笑了出来,伸出另一只手揩了揩你鼻尖的汗,接着就问:“吃够了没,可以放开它了吗?”
你才悻悻地张嘴放过夏以昼的手指,不满地念叨:“谁叫你刚才不理我,我要吃西瓜。”
“还辣啊?”
“还辣。”
“真辣假辣?”
“******嘛骗你……!”你一下子从他腿上坐起来,心里腹诽着:无语,嘴都肿成这样了,真辣假辣还不是一目了然?真是钢铁直男,一点都不会讲话。
那边夏以昼却摸摸自己的嘴巴,好像很委屈一样。“我一口也没吃到,怎么知道辣不辣。”
“那你也吃嘛,我给你剥!”你挺直脊背,正准备大展身手,一扭头却看见茶几上红通通闪亮亮的虾壳堆成了小山,而旁边半包着塑料膜的打包盒里,香喷喷油汪汪的汤汁之上,只漂浮着几片葱花、一块生姜,以及几根细长的虾须……
“哈、哈……我吃了这么多吗……”你心虚地收回目光,深切地同情了一下廉价劳动力,哦不是义务劳动者夏以昼。
“咳,那么,”义务劳动者开口了,“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
“我明天给你重新买一……”没等画完饼,一只微凉的大手突然捏住了你的下巴,迫使你不得不朝着手的主人靠近。
“给我尝尝,到底真辣假辣。”
鬼使神差地,你和夏以昼接了个麻辣味的吻。
也许是出于独吞了麻小的愧疚,也许是出于想让他也尝尝的好心,鬼使神差地,你先伸出了舌头。他也紧随其后。
当他伸出另一只手,捧着你的脸加深这个吻的时候,你的大脑一片空白,像坏掉的电视机屏幕,沙沙地闪着雪花。什么都思考不了,只能无声地回应、接受,无私地分享西瓜和麻小的味道。
最初是甜的,但很快甜味逸散了。然后,是辣味在你们交/缠的舌尖来回传导着,带动唇/齿不断升温。
夏以昼好像在品尝一道珍馐佳肴一样,不放过你口中的每一个角落。
可,很快就不止于口了。
他濡/湿的嘴唇缓缓向下,吻过你的下巴、脖/颈,又在锁/骨上稍作停留,细细描摹着身体的起伏。
“夏以昼……”你轻轻叫他,他没抬头,声音暗哑地问你“怎么了”,呼出的热气也带着火,把你的身体一起点着了。
“都给你尝了,可以了吧……”你竭力控制的声音细得像猫叫,两只手不安地捏捏他的肩膀,想让他见好就收。但那轻得像猫爪子挠过一般的提醒,是让人感觉不到“拒绝”的意味的。
何况现在是廉价劳动力讨薪的时间。劳动代表从雪白的胸/脯间抬起头,露出一双笑眼,郑重发表讨薪宣言:“还远远不够。”
“这才是个开始。”
他又低下头。你听见好响亮的一声“啵”,是他挑衅似的在你胸口发出的亲/吻声。
没羞没臊。
你用小腿踢踢他,他不说话,只是扶着你的腰往沙发内侧一滚,就稳稳地压在了你身上。这是你才感觉到,哥190的身高,飞行员的体质真不是盖的。他一只手,就能把你作乱的双手牢牢禁/锢在头顶,同时还能分出一只手帮你在炎炎夏日脱去累赘的上衣,解放天性。
短袖被夏以昼慢慢推卷上去,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左扯右扯,就把衣服团成了个团,包紧了你乱挥的手。“夏以昼,你干什……唔!”你的质问变成了细细碎碎的呻/吟,他已经埋在前/胸,轻轻地舔/舐了起来。
这样的哥哥让你有点害怕,但隐隐的,又有点高兴。这样的哥哥,从来不曾出现在真实的生活里,却总是在你的梦里造访。是的,夏以昼,是你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性/幻/想对象。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你多希望他来到真实的世界。可他也许听到了你心里的声音,于是,出现在了你的身旁,带着你习以为常的温柔,还有你未曾见过的霸道,沉默地吻过你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好热。好烫。
你感觉刚才嘴上的麻/痒传遍了四肢百骸,整个人都热得发红,热得要变成一滩水。
一定是热的。你迷迷糊糊感觉下/身也在不停地流着水,竭力想要并/紧/双腿,遮掩情/动的迹象,却被夏以昼强势地用一条腿/分开,不能得逞。
他的手像盘绕在伊甸园里苹果上的蛇一样,灵活地在禁区表层滑动。他的声音也像那条引诱夏娃的蛇一样,沙哑的,充满蛊惑的,对你耳语着:“分/开一点。”
你不由自主地照做。那是从小到大,教你走路,教你说话,教你每一道题目的哥哥啊,他现在又要教给你新的东西了。你能感觉到他被你染/湿的两根手指,像弹钢琴一样,像爬楼梯的小人一样,在你的身上跳跃着来到唇边,轻轻、慢慢地敲敲门,说:“像刚才一样舔。”
于是,你又一次不由自主地照做。心无旁骛地,品尝自己的味道。
你是那样卖/力,以至于他笑着揉你的头发,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夸你是个乖孩子。但这称谓,却第一次让你红了脸。

“夏以昼……”
“我在。”
“夏以昼……嗯……”不知何时挣脱的手插在他的发间,松开又收紧,收紧又松开。
“我,在。”哥的呼吸也有点乱,撑在你肩膀两旁的手臂青筋暴起。你送的项链随着他身体的晃/动甩到前、甩到后、甩到左、甩到右,看得你眼睛冒星星。夏以昼又单手做了几个俯卧撑,趁这个时间把项链叼到了嘴里。
细长的银链在下颌边上晃动着,别样的性/感。
你从闭着眼害羞不敢看,到睁开一条缝偷瞄哥的神情,再到现在,终于壮着胆子望向你们两个紧紧相/连的地方。
又看见哥胸口的一滴汗,正沿着胸肌、腹肌、人鱼线的纹路,缓缓地流下来,然后随着一次猛烈的撞/击,落在了你的小/腹。
说不上来的刺/激感。
你双手紧紧地环着哥的脖子,腿也慢慢攀/上他的腰。夏以昼感受到了你的主动,放慢了动作,在你额头印了一个吻。睫毛扫过脸颊,痒痒的。
“哥。”你小声叫他。
这样平常的称呼,在此刻倒像是一种带着禁忌意味的情/趣。他突然托/着你的大/腿把你抱起,要掉下来的紧张感让你一下子抱紧了他,也夹/紧了他。“呼……”夏以昼在你胸前深呼吸平复着,可你没有安稳多久,就进入了升空、坠落、升空、坠落的循环之中。
你哥,不愧是个飞行员。
他教你如何在空中保持平衡,他告诉你飞机颠簸是常态不要害怕,他用操纵杆控制着你的行驶方向,他教你如何加速、减速,然后让你等他一起,一起到达目的地。

你只知道“高处不胜寒”,却没想到在高处也能如此燥热。
窗外的蝉鸣永不停歇,好像在说,夏天永远不会结束。
长日无尽,你也不知道是何时睡过去的。只记得最后,服务意识很强的哥还帮你清/理,还温柔地吻了你很多次。实在是太热了,你忍不住要和他分开一点距离,可他好像舍不得,一直又贴过来,贴过来。
漫长的夏天。

再次迷迷糊糊地醒来,是五六点突然来电时。室内突然亮起的光没刺到你的眼睛,是因为夏以昼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帮你挡着。
……

再次迷迷糊糊地醒来,是不知道几点,被一阵聒噪蝉鸣惊醒,睁开眼,是夏以昼近在咫尺的脸。你伸手描画他浓密的眉毛,挺拔的鼻梁,戳他脸颊上的肉,他都不醒。下午确实花了许多体力。
你又故意去摸他的脖子,摸他的腹/肌,摸他一切敏/感的地方,又听他的心跳。半梦半醒的夏以昼伸手就把你拢在臂/弯里,像小时候哄你睡觉那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你的后背。嘴里断断续续说着梦话,你好奇地凑过去听,听到“好吃”两个字,倍感无语。
夏以昼,你不会还在想着那一盆麻小吧?有够小气的……
明明,都还你别的好吃的了……
有点委屈。醒了就睡不着了,你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忽然又听到他砸吧砸吧嘴,继续刚刚那句话。
“这样的你……”
“更好吃……”

你彻底睡不着了,窗外蝉鸣声声,也盖不过你猛然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夏天真热。

文章来源:{lai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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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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