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One More Kiss

　　“好久没见你这么消沉了，说说看给兄弟们乐一下。”木叶眯着眼睛笑起来，打趣起垂头丧气来到他们班的大猫头鹰。

　　“昨天加练完和赤苇一起收拾东西的时候，嗯…”木兔少见地话说一半梗住，用更加艰难的语气往下说，“我们俩本来在聊天，突然感觉赤苇的嘴巴看上去很软，我就想亲一下……”

　　听他说完，木叶的表情已经从看乐子转变为惊恐，凑过来的小见也一样，只有猿杙看上去还能笑得出来，但很有可能是无意识的。

　　“然后呢？”木叶此刻内心警铃大作，木兔的表情告诉他这件事可能滑向了他不想看到的结果——他们失去了两年来对付消极模式木兔百试百灵的赤苇，而这个重担即将回到他肩上。

　　“赤苇说，‘木兔前辈，不可以这样做’，然后哗的一下收拾好包走掉了，”木兔鼻子都皱起来，捂着额头一脸苦恼，“我昨天回去想了一晚上，我觉得我真的喜欢赤苇。”

　　变天了吗，木叶感觉寒风冻住了他的大脑，他已经不知道该吐槽木兔过于抽象的拟声词还是相处三年的好兄弟突然变成男同了。

　　“也就是说，你在还没意识到自己喜欢赤苇的时候就想亲他，然后被拒绝了，”小见也抱住脑袋，“顺序完全错了吧！”

　　“难道不该吐槽一下木兔居然现在才意识到他喜欢赤苇吗？他们俩平时看起来像是用胶水粘起来的一样。”猿杙接了一句。

　　“我回去想了想才感觉很像漫画里画的那种，就是碰到喜欢的人才会想接吻！我昨天晚上通宵看了三本都是这样！”木兔说到这个两眼重新有了光芒，“而且赤苇真的很好啊，他给我托球帅的不得了，成绩也很好，跟他在一块感觉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木叶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他承认赤苇确实很有魅力，但是这从木兔嘴里说出来莫名肉麻。他努力把话题拉回一开始的方向：“但他拒绝你了，而且立刻跑掉了。”

　　木兔瘫在了他的课桌上。

　　“为什么啊？？我想来想去赤苇应该也喜欢我啊？？”

　　三人仔细一想觉得不无道理，这三年沉醉于木兔赛场英姿的女孩不是没有，但是听说了他对排球的痴迷和脱线的日常后过来表白的越来越少。然而赤苇多年如一日地陪他加练，在日常中也能和脱线的木兔打得有来有回，把自己的中奖冰棒给他这类哄猫头鹰技能更是随手就来。木叶幽幽给了他一个眼刀：“你对自己是够迟钝的，揣摩赤苇的心思倒是很在行。”

　　“问题是他怎么会拒绝你？他可是赤苇啊！”小见抛出最关键的问题，把木兔的思绪彻底搅成一团乱麻。

　　四个人彻底陷入沉默，木兔甚至已经失去了颜色，他现在看起来像漫画里黑白的线稿一样毫无生气。

　　“这个问题先搁到一边，换个思路，你可以追求赤苇啊！”

　　木兔的头发在0.5秒之内恢复光泽并竖了起来。他拍了拍木叶的肩膀，感恩他说出了今天第一句有用的话：“有道理！我完全没想到！等我好消息！”

　　

　　放学后在排球馆见到木兔时他好像已经完全复活，赤苇正跟在他身边，落后一个肩膀的距离，就像往常一样，丝毫看不出经历过木兔口中昨天那件事的痕迹。鹫尾听了2班三人的转述之后也加入了观察组：“无法理解…木兔这么快就搞定了赤苇成为了该死的现充？”

　　“当然没有啊，但是——”木兔在被问到进展时得意地摇了摇手指，“周四可是情人节！我已经想好了！我要给赤苇最好的巧克力！”

　　……确实是木兔的风格。但是“最好的巧克力”什么的，不会和“普通的王牌”一样不是普世意义上的“好”吧……

　　然而这回木兔仿佛真的开窍了，神秘兮兮了情人节一整天之后罕见地没有在下训后加练，而是从柜子里掏出了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甚至连包装上的丝带都是和赤苇眼睛一般的湖绿色而不是甜品店常用的粉色。

　　而赤苇正在此时背着包向他们走来。

　　不等木兔迎上去，赤苇就率先从包里摸出了一包巧克力递给木兔。很意外的，和木兔买的是同款，要不是知道木兔是找借口支开赤苇偷偷摸摸去买的，木叶简直要以为他们两个是一起买的了。

　　“木兔前辈，这个给您。”

　　“诶？？”木兔接过巧克力，瞬间星星眼，仿佛被“赤苇在情人节给他送巧克力”这一事实冲击到，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Akaaaashiiii——！”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赤苇又从包里拿出了更多的巧克力递给其他几个三年级，连白福和雀田两个三年级经理都有，每个人的都不同，白福的甚至是一块看上去就很美味的巧克力蛋糕。“感谢前辈们一直以来的照顾，”赤苇抿了抿嘴唇，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和你们一起打进春高真是太好了。”

　　赤苇很少在排球场下说这样的话，前辈们对平日鲜见的夸奖自然是格外受用，一起凑上去对赤苇进行一番揉搓。木兔也混在他们里面，只是从星星眼变成了豆豆眼，动作都变得机械。

　　“木兔前辈？”赤苇叫了他一声，向木兔身边的木叶递了一个求助的眼神。

　　木叶憋着笑拍了拍木兔的肩膀，和大家一起谢过赤苇的巧克力后跟其他三年级三三两两地往外走，临走前还兴致高昂地冲赤苇挤了挤眼睛。赤苇顾不上去探究木叶眼神中的暗示，因为他面前还有一只陷入消极模式的猫头鹰。

　　“木兔前辈不喜欢我的巧克力吗？”赤苇想了想，选了最有可能被木兔反驳的问法。果然，木兔撇了撇嘴大叫起来：“我当然喜欢！可是赤苇为什么不能只给我！”

　　“因为前辈们要毕业了嘛，我想表达一点心意……”

　　“可是我只给赤苇准备了，我也想要赤苇独一无二的巧克力！”木兔整张脸都皱起来，倒钩般的眉毛都像被熨平了一样直挺挺地躺在眉骨上。看来这次的消极模式有点严重，赤苇判断出这一点之后在迅速尝试模拟解决办法。

　　然而这次不一样。传球的时候他尚且有abc三个选项，但此刻他的心没有第二个选择。唯一的路径很快在他脑内形成。

　　“我知道了，”赤苇探手拿过木兔还抓在手里的巧克力，“那么，木兔前辈，周末来我家，我们一起做巧克力吧。”

　　木兔金色的眼瞳瞬间爆发出光彩，在阴沉的冬日里仿佛出现了第二个太阳。赤苇盯着他，忽然感觉眼睛有些泛酸，低下头拆开木兔的巧克力包装，掰了一块含进嘴里，又默默把湖绿色的丝带缠好，勾起嘴角。

　　“很好吃，木兔前辈。”

　　

　　在赤苇家门口等待的木兔仿佛已经闻到了可可粉的香气，现在是早上九点三十八分，距离和赤苇约好的十点还有二十二分钟。木兔理了理藏青色卫衣的帽子让它看起来对称，忍不住去想赤苇和萦绕在鼻尖的可可香味。赤苇大概已经起床了，现在在准备做巧克力的材料吗？或许他也跟自己一样激动，好想立刻见到赤苇……

　　“木兔前辈，早上好。”

　　上天，不，是赤苇听到了他心里的呼唤，推门出来找他。猫头鹰立刻精神百倍地睁圆眼睛：“Hey Hey赤苇Hey！早啊！你看到我了啊！”

　　“嗯，刚刚路过窗户的时候看到木兔前辈在等，下次您可以直接敲门，”赤苇把他让进家门，“木兔前辈先坐一会儿吧，我去切黄油。”

　　“不用！我跟赤苇一起！”木兔亦步亦趋地跟在赤苇身后，“赤苇今天好漂亮！”

　　“木兔前辈，一般漂亮这个词是不会用在男生身上的。”赤苇耳朵红透了，他总是对木兔直白的夸赞没有抵抗力，但还是努力保持着平常心纠正木兔的用词。

　　“可是赤苇真的很漂亮，穿高领毛衣很漂亮，头发软软的也很漂亮……”

　　“木兔前辈！”赤苇赶紧叫停了他，推着他的肩膀进厨房，两人一起洗了手后用称量纸包住刀递给木兔，“木兔前辈轻轻切就好，这会儿黄油软了会比较好切。切五六毫米宽就足够了。”

　　来到厨房之后木兔闻到了真实的可可香味，不如他在门口幻想的那么甜，但是香味更甚。香味来源——拆封好的可可液块正摆在赤苇面前的台面上，赤苇正在把白色毛衣的袖子卷起来，一丝不苟整整齐齐，露出恰到好处的一截小臂，随后又用修长的手指系上了围裙。木兔盯得入神，无意识咽了下口水。

　　“木兔前辈请不要走神，手里有刀会有危险，”赤苇一手握住他的手把刀拿紧，另一只手举到木兔眼前挥了两下，“前辈不要着急，做巧克力很快的，下午就可以吃到了。”

　　木兔的视线顺着赤苇的手看到了两人交握的手，随即红了一张脸回神，嘴上大叫起来：“哦哦哦我来切黄油！赤苇相信我！”

　　“好的木兔前辈。”嘴上这么说，赤苇还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才松手回到可可液块旁。由于室内开了暖气，可可液块也有一点软化的迹象，赤苇下刀切了一块放在电子秤上。

　　称量工作很快完成，木兔把对折的称量纸包在黄油的另一边时赤苇还惊讶了一下。“我好歹还是有生活常识的！赤苇不要小看人啊！”木兔举起刀挥了一下，看的赤苇心惊胆战。

　　“是，不过木兔前辈还是先把刀放下吧，我有点担心这里会变成过失杀人现场。”

　　“Akaashi！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啊！”

　　

　　等待材料烤化的时间，两人并排坐在电脑前看比赛光碟，赤苇照例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记下录像里值得枭谷学习的战术。木兔注意到赤苇选择的比赛风格和以往不同，以往赤苇更偏爱力大砖飞类型的队伍，而此刻他们在看的队伍更擅长团队进攻，而赤苇正在记的甚至包括攻手进攻的要点。木兔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类型，于是盯着赤苇的笔记问道：“我们后面要转换风格了吗？”

　　赤苇手里的笔一顿，露出有些纠结的表情：“我并不确定，学长们毕业之后，队里没有像木兔前辈一样力量型的主攻手了。如果下个学期能招到类似的主攻手的话情况会好一些，之前的战术和经验还可以继续用，但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不得不做出改变。不过即使能招到和木兔前辈一样的主攻手，更多样的进攻方式对我们也是有利的，只是不知道时间允不允许我们练成……”

　　眼看赤苇陷入了常见的过度思考，木兔凑过去搂住他的肩膀：“赤苇真的好负责！把队伍交给你我很放心！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未雨绸缪？是这样用的吗？”

　　“是的，木兔前辈，很准确，”赤苇把句子写完，眉眼间的担忧并未散去，“真正带队和去年相比还是有很大不同，我担心自己不能很好地带动队伍的氛围。”

　　木兔突然大幅度挥起双手，最后掌心按在了赤苇的太阳穴，凑近到额头贴着额头，让他盯着自己的眼睛。“赤苇很相信我啊！果然还是因为我最强了！”

　　“是……”赤苇应了一句。太近了，近在咫尺的金色竖瞳透露出和春高与狢坂那一战后相同的可靠感，仿佛灵魂都被这双眼睛看穿、掌控，无法动弹也无法思考。

　　“而我，非常非常相信赤苇！所以赤苇也应该相信自己！”

　　啊……和递进完胜一样的逻辑吗。一阵酸涩的暖意从心脏中间的位置蔓延开，抚平他滞涩的咽喉，赤苇控制自己停止焦虑，浑身血液终于开始顺利流淌。来自上任队长的信任果然是一剂猛药，自己这回……完全被木兔前辈掌控了啊。

　　心态回转之后，赤苇才注意到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呼吸交缠的程度，木兔热烈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烧红他的耳朵。木兔的目光开始游移，往下落到了嘴唇。赤苇想起那天在更衣室那个未完成的吻，也是这样交缠的呼吸、炙热的眼神……

　　“叮——”

　　烤箱计时结束的声音偏偏在此时响起，赤苇如梦初醒般后退，把笔记本合上，神态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巧克力液被挤入模具冷藏，赤苇以准备午饭为由把木兔推出厨房让他去看录像。木兔心烦意乱地翻着赤苇的排球笔记，发现除了战术之外出现次数最多的是他的名字。刚刚赤苇准备好和他接吻的动作还历历在目，可只是一秒就变回了上次更衣室冷淡的模样。

　　为什么啊——！木兔把自己拍在桌子上，虽说上次被拒绝了很难受，但是这次这种曙光就在眼前的感觉更是折磨啊！！赤苇到底在担忧什么啊！

　　最后两人分掉了巧克力，大概是糖放少了，木兔始终觉得吃起来太苦。好想再和赤苇做一次巧克力，木兔包好没吃完的巧克力回家时默默想，下次一定要记得多放糖。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木兔不断想办法把赤苇约出来玩。正值春樱季，木兔像所有情侣会做的那样和赤苇一起泛舟河上，看岸边樱花缓缓飘落，把河川都染成春日的颜色。赤苇接住两片花瓣又把它们推入水中，神色温柔又怜惜，大概在想一些很文艺的东西，木兔实在忍不住看呆。然而即使赤苇会轻轻为他拂去落在肩头和发顶的樱花瓣，却从来没正面回应过他的追求；即使赤苇会在电影院的黑暗中悄悄勾起他的手指，却还是在木兔试图亲他的瞬间低声叫他的名字制止他。

　　木兔一次次消沉，又一次次调整好重整攻势，时间却不等他，毕业典礼很快在春樱季降临了。三年级已经退部，毕业典礼过后，木兔没办法再在下课时跑到二年级找他、没法再和他一起搭车回家，原本用来给他加练托球的时间当然也会转给新的球员，他们的交集将会骤减，直到变成普通的社团前后辈。背水一战啊，木兔暗下决心。

　　

　　毕业典礼当天是个温暖的晴天，校园里不复往日安静，是微风在对樱树轻语。赤苇披着樱花走来，神色不如平时冷静，软软的头发倒是一如往常。木兔看着他为自己戴上胸花，絮絮地说了一些祝贺毕业、往后的排球生涯注意保护身体之类的话，忍不住打断了他。

　　“Akaaaashiiiii！为什么不要我的纽扣！我也想被要纽扣啊！”

　　“有很多人找前辈要过纽扣吧，而且我们学校的校服是西服，并不是诘襟制服。”

　　“不要在意这么多细节！”木兔握着他的肩膀，用眼神无声大叫“快跟我要纽扣”。

　　赤苇叹了口气，他的明星王牌像过去两年最常做的一样索取他的回应，他能给出的自然是他最擅长的顺从和哄骗：“好吧木兔前辈，可以给我纽扣吗？”

　　“诶！赤苇这次没有拒绝我？”木兔喜滋滋地把衬衫离心脏最近的纽扣塞进赤苇掌心，“终于决定要答应我了吗！”

　　赤苇低头盯着那枚纽扣，又把它握紧放在心口。木兔急切地去望他的眼睛，只觉得赤苇眼底墨绿的冻湖在悄悄融化。

　　“我并不记得最近有拒绝过木兔前辈，您指的是什么呢？”

　　“哎？？就是和我交往啊！我真的很喜欢赤苇，想要和赤苇成为恋人！可是赤苇一直不答应我——”

　　“木兔前辈明明从来没有说过呢。”

　　木兔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回忆着一个月以来他和赤苇的所有对话，抱着脑袋缓缓下滑，赤苇怀疑他下一秒就要陷入前所未有的消极状态了，于是他蹲下来把木兔的手指牵在手里，对上木兔过分可爱的豆豆眼，眯起眼睛笑起来。

　　“好的，木兔前辈，”木兔听见赤苇说，“我答应您，因为我也很喜欢木兔前辈。”

　　“真的吗？！”木兔凑上去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确认——

　　那片湖边的杨柳已经抽芽，在翡翠色的湖里投下摇曳的影子。

　　那片湖、赤苇的眼睛里，爱意如春意般缓缓流淌。

　　“是的，因为木兔前辈一直是很坦率的人，所以您不说的话我就没办法相信。但是，”赤苇从脖子红到耳尖，试图移开视线让自己降温，“只要木兔前辈说，我就会答应的。”

　　“我会说的赤苇——我要说一百遍，一千遍，一直说下去！喜欢赤苇、超级喜欢赤苇、全世界最最喜欢赤苇！唔……”

　　赤苇反手捂住木兔的嘴，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像烧开的热水壶在冒烟：“我知道了，木兔前辈不要再说了。”

　　失去发声机会的猫头鹰耳羽仿佛都垂了下来，可怜巴巴地盯着赤苇。

　　“最近木兔前辈都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我以为木兔前辈已经成为克服情绪的普通王牌了——”赤苇看着瞬间复活的猫头鹰挑了挑眉，果然木兔瞪圆了金色的眼瞳：“我就知道在赤苇眼里我最帅了！HeyHeyHey！”

　　“但木兔前辈当然也要学着控制，毕竟您要成为全国首屈一指的王牌啊。”

　　“哦哦，嗯，但是，”木兔起身把赤苇揽在怀里，“因为赤苇开心也不可以吗？”

　　“……可以。”赤苇只觉得刚刚褪下去的温度重新爬上他的脸颊。木兔前辈的直线球果然还是太强力了……

　　“那现在可以和赤苇接吻了吗？”

　　“可以。”

　　木兔低头，而赤苇已经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动，像青叶抖落清晨露水般拨动他的心。赤苇的嘴唇和他想象中一样柔软，木兔托住新晋恋人的后颈，本能地伸出舌头舔吻，赤苇也扯着他的衬衫下摆、学着他的样子回应，青涩的喘息打在对方脸上，弄得两人脸颊都红扑扑的。赤苇睁开眼就看到那双猫头鹰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猛禽的眼神让他无处可逃，柔软的吻更让他无心想逃。

　　“可以再亲一次吗？”

　　“可以……唔……”

　　

　　好贪心，永远想要再多一个吻。

　　但赤苇会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