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地板,沾满颜料的衣服,房间四周却摆放着一幅幅精美的油画
房间的主人戴着一幅金丝眼镜,身上的衣服沾染颜料,但也不难看出原本是一件白衬衣,角落里落灰的架子鼓也被溅射到了一些颜料仿佛在嘲笑他 又像是在自我叹息.
这个好像被囚禁在画室的人,叫张峻豪,他曾经也是个乐队鼓手,那个鼓在以前也是被主人擦的闪闪发光的,在舞台上发挥它应有的任务这个曾经红极一时的乐队却因个别成员的家庭原因,被迫解散.除去那些回了县城的,另外成员继续在这个大城市打拼 张峻豪就是其中一个
乐队解散,意味着失去了稳定收入,也就是说他们的生活,会有极大困难,张峻豪因为之前学过画画,凭借他的画也能赚取一点钱,足够我而另外外几人实在承担不起这大城市的物价,一个个的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成家立业,过回了平凡人的生活
这座城市,每天都在迎接满怀梦想而来的年轻人,也每日都在送空些失希望落空,放弃理想回乡的人,现实就是如此,打击着满怀希
的人,可也有人可以在如此强压下拼出一条路
或许 他们几个从县城来的就不该聚在一起组成乐队,乐队的不稳定因素太多太多,他们不过是步了他们辈的后尘他们会觉得惋惜吗?可能会,但也有人会觉得自己的很多人留下印象,也就够了,只要自己努力发过光,既使后半生默默着枯燥无聊的平凡生活也无妨。
当然也有人不由于平凡,等必要活出一番自己的模样,这也是大有人在,张峻豪就是其中之一,他在乐队解散后多次搬家,可是他永远会不厌其烦的把他的架子鼓搬走,许多人劝他卖掉,那还能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好些,他却是摇摇头,继续拿着自己的东西搬走.
他在这座城市,好像靠卖自己的画拼出了属于自己的一小片净土,可是他就像—缕孤魂,没有依靠,没有亲人,漫无目的在这座城市里飘荡。连住所都时常更换。他好像把自己的灵魂囚禁在了画里,自己则像行尸走肉一般生活着,他为了可以在这座大城市里生活下去,他只能每天拼命画画,有一条无形的锁链,把他牢牢囚禁在了画里,每当灵感枯竭,他就感觉自己浑身不舒服想要用头去撞墙,他感觉不画画去卖钱,他下一秒就要回到那个穷苦而交通不便的山城,他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他想要为自己而活一想到如果没有钱,就要回去,他就感到窒息.
终于在他没日没夜的画画赚钱的几年后,他在这座城市的郊区买了套属于他自己的房子.当时正巧他又灵感枯竭.在郊区多一些自然风爱倒也能他提供一些素材 这四周也清静,除了旁边还有一户人家,远离了市中心的喧闹,让张峻豪原本紧绷的那根神经也放松下来,他在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殊不知他唯一的邻居也在观察着他
郊区的早晨总是让人充满期待的,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大自然自然是最好的创作源泉,张峻豪搬了画架去了树林里坐着,打算在搬新家初始之际,也给自己换一个新的心境,他这一次抛去了原先沉闷的色调,选择了鲜亮的颜色,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轻松自在过,他放松了自己的神经,却也放松了警惕,在背后被人用布蒙住口鼻,迷晕了过去
要说这命运也是作弄着人,同时县城出来的,张峻豪的邻居却干出了一番大事业,张极比张峻豪年长一两岁,用尽自己全部身家去学钢琴 ,去到处参加比赛,他用了两年时间去完成了自己的梦想,站稳了自己的脚跟
张极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爱好,他喜欢男的,亦或是,他早就看上了一个人,他在那个小山城时就喜欢的一个人,可是他在这座城市待了太久,不想再回那个地方,于是他开始寻找那个男孩,他记忆里的张峻豪,还是一个刚刚褪去婴儿肥,浮现出一点点少年棱角的男孩
多年不曾见面,张极根本无法具体描述出张峻豪的模样,这茫茫的人海里找一个人何其困难,直到前几日他旁边的房子里搬进来了一个人,身材模样都像极了那个人,不过是身高增长了,眼底还多了一层乌青
小乖,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张极心里的心疼和骨子里的凌虐欲作祟,观察了张峻豪几天后他趁张峻豪外出画画的时候跟在他身后,用药迷晕了他
张峻豪再次醒来,是被冷醒的,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开口呼救回应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张峻豪在那里挣扎的累了,躺在地上放空了自己的脑袋,他却又突然坐了起来,他记起来他今天的画还没画完,他又开始尝试着去寻找出口,可是一直找不到,这个地方连个门都没有
张极在监控里看着张峻豪的动作,突然笑了一声,起身离开监控室去了他的钢琴前坐定,钢琴师轰然响起,在地下室失去希望的张峻豪猛的抬起了头,张极的琴声好像一下子奏醒了他,他在这个琴声里听到了自由二字,他的灵魂被解救,重归于体
曲终,张峻豪呆愣在原地,他的头顶上方想起脚步声,天花板被打开,张极跳了进来
“小乖,好久不见”
“我好想你”
“我找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你了”
张极抱着张峻豪,越抱越紧,他好像想把他们两个的身体融合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你是谁”
“我是张极啊,之前住你旁边的那个张极”
“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你”
“你有病啊”
张峻豪一把推开张极,扒着天花板逃走了
张峻豪回到家后把所有房门关上锁紧,他怕那个变态又去找他,可是这郊区的房子安静偌大,待久了张峻豪只觉得压抑,他也不敢出门取景画画了,在房间里晃来晃去的他突然记起角落里的架子鼓,他用湿布擦干净鼓上的灰尘,拿出了尘封已久的鼓棒,凭着以前的记忆,慢慢敲打出鼓点,他找回了以前的感觉,那种自由张扬的劲儿又回到了他的身上,鼓和鼓棒沾上颜料,倒是不再有之前的寂寥之感,反倒透露出一股野性
这才是张峻豪,自由的灵魂,他从囚禁中解脱
在那件事情过后的半个月,张峻豪一直在家里没出来,可是半个月的相安无事让张峻豪觉得那个人不会再来了,他放心大胆的搬着画架出门,张极依旧站在那个窗口,看到张峻豪出来嘴角勾起一抹笑
张极何尝不是向往自由之人,不过是出名后的条条框框约束了他太多,他选择搬到郊区放松自己,所以他初见张峻豪时就觉得张峻豪和之前的他太像,被某种东西禁锢,再到后来他听到了张峻豪的鼓声,他知道张峻豪解脱了,张峻豪找到了什么叫自由
他们都向往自由,他们天生一对
张极再一次把张峻豪捆回了家,这一次张极把张峻豪锁住了,用锁链锁住了,他把自己的钢琴搬到地下室,张峻豪睁眼时看见了张极正忘情的谈着钢琴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过了,跟我谈恋爱”
“凭什么”
“凭你向往自由而我是自由本身”
“别说你不向往自由,你打鼓时表现出来的只有一个词,自由”
“你既然说了我向往自由,那又何必把我囚禁于此”
“小乖,你要的是精神自由”
“乖乖陪在我身边吧,你会喜欢我的”
又或许是灵魂互相吸引,张峻豪的脑海里竟跳出一些有关于张极的记忆碎片,张极的声音好似在蛊惑,张峻豪听着那声音就点了点头
张极并没有把张峻豪放出地下室,而是他自己天天在地下室和张峻豪待着,这场蓄谋已久的爱恋,维续了张峻豪苟延残喘的人生,他不必再奔波,不必常常更换住所,倒也让那颗操劳的心安了下来
树林里的阳光照进了房子,阳光正好,张极把张峻豪从地下室放了出来
“小乖,我知道我这种方式不对,可是我真的迫不及待,我喜欢了你好久,我在那个小山城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后面听说你也来了这座城市,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没想到最后是你自己找到了我,你那天搬进来的时候我就想这么说了,可是我怕吓到你,我怕你又远离我,小乖,答应我,别远离我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
“小乖以后你打鼓我弹琴,我们一起去演出好不好”
“好”
许是相识的太过特别,又或是张极的爱意太过热烈,原本荒无人烟的灵魂旷野,拥有了唯一的访客
张极让张峻豪从画画的囚笼里解放,重拾鼓棒,知道了什么名为自由,张极也教会了张峻豪什么是爱,什么是爱意长久且热烈,让张峻豪被爱意包围
他们永远不会走散,他们手心紧握
-end
云坠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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