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宣言

    •一心只想给霖霖写歌的好香&一心只想给好香唱歌的霖霖

 

        如果有一天我化成一座雕像,我会抱着一本书并高举一枝玫瑰。人们翻开我的书,书上只有一句话——小贺老师是我的。

 

【01】

        严浩翔背着吉他和行李去找贺峻霖。

        他喝了酒,走路很慢很慢。他过长的头发散乱地搭在脖子上,再配上他散漫的表情,他这副不经意间流露的海归厌世文青做派惹得一旁的路人频频侧目。

        他努力地掀起眼皮去看每一个他经过的或经过他的人,想在里面找出他最想见的那一位。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也是。当初是他不辞而别,现在,那位让他在这七年里辗转反侧、哽咽自责的人肯定不会再如往昔一样,带着扑簌簌的晚风和夏天的闷热飞奔向他。

        严浩翔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七年过去,有很多东西都变了,比如那家他们高中时最常去的清吧变成了音乐震耳欲聋的迪厅,比如那家书店里的猫老得步履蹒跚,又比如他和贺峻霖之间的形影不离到渐行渐远。

        他是做错了,但这并不代表他甘心把贺峻霖放走。贺峻霖是有着漂亮翅膀的飞鸟,他不会想到要将漂亮鸟儿的双翼折断,从而让鸟儿变成无法飞翔的可怜生物,而是想到要将自己变成一座雕像,高举着一枝玫瑰,让鸟儿被吸引过来长久地栖息在他的臂膀上。

        可是贺峻霖还会回来吗?世界上一定会有比严浩翔的玫瑰更好看的其他玫瑰,这样的话贺峻霖还愿意回来吗?

        严浩翔低下头捂住脸笑了一声,又用手去抹了几下眼角,喉咙里滚动出细小的呜咽声。

        贺峻霖,你在哪里?

        我好想你。对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严浩翔放下捂着脸的手。他抬头,看不见每一个经过他的人。

        因为他最想见的那一位,站在他面前,微微仰着头看他。他不用再找了。

        “你是谁啊?”贺峻霖抹着眼睛问他,“我认不到你了。”

        他看着贺峻霖通红的眼睛,伸出手把贺峻霖抱进怀里。

 

【02】

        严浩翔和贺峻霖是竹马竹马的关系。

        他们在同一所音乐培训机构的同一个培训班相遇。两个脸颊肉乎乎的小孩抱着琴谱一前一后地上楼梯,他们还不清楚,他们走在铺了从玻璃窗洒进来的阳光的楼梯上,是所有故事的开始。

        他们进了同一间教室。严浩翔回头,贺峻霖对上他的目光。那是他们所有对视的开始。

        “你也是来上乐理课的吗?”

        “嗯。”

        “我叫贺峻霖,你呢?”

        “我叫严浩翔。”

        因为很投缘,所以他们一直一起上同一个培训班,一上就是很多年。少年仿佛从未变过,一如既往地并肩而行,改变的不过是对彼此的心跳频率。

        严浩翔发现自己在面对贺峻霖的时候心跳会加快,会不由自主地想再靠近一点贺峻霖,最后几乎是将贺峻霖环在臂弯里。贺峻霖也不躲开,甚至还会往严浩翔那边蹭,最后几乎是贴在严浩翔身侧。

        贺峻霖十七岁生日那天,严浩翔跟他表白了。两人紧张得汗津津的手牵在一起,严浩翔心想,原来月老的红线是黏糊糊的。

        贺峻霖锁上房间的门,随即又被严浩翔压在门板上亲。亲吻滋生出的声音像是春天的花开了,两个少年把吻当做火漆,要把十六七岁的喜欢封住向未来寄去。

        可是贺峻霖十八岁生日里没有严浩翔。严浩翔高考后凭借原创歌曲《靠近你是因为想要靠近你》被魔都一家音乐公司签下,他虽然在声乐方面略有欠缺,但对于词曲创作极有天赋。公司出全额学费留他在魔都最好的音乐学院就读,四年后又推荐他出国深造。

        十八岁,两人读大一。贺峻霖在京城的音乐学院就读,京城与魔都说远不算远,坐个飞机不是多久的事。两人不是不能见面,而是一个不敢见,一个不想见。严浩翔为自己的不辞而别感到胆怯,贺峻霖为严浩翔的不辞而别感到怨怼。贺峻霖拉黑了严浩翔所有的通讯APP的账号,但留着严浩翔的电话号码,希望哪一天严浩翔愿意回来了,愿意打一个电话给他的话,他能立刻接听,然后努力去释怀。

        结果,一厢情愿地做白日梦的总是只有他一个。

 

【03】

        贺峻霖等严浩翔,等了四年。然后他在一个迷迷糊糊的凌晨接听了一个国际电话。

        他们隔着一整个太平洋和让人怎么也算不准的时区。贺峻霖看向房间的玻璃窗。没有阳光,阳光都在西海岸了。

        “喂?”严浩翔,快跟我道歉,快说你要道歉,你要回来。

        “霖霖,我……我在美国……”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断断续续。

        是梦吧,一定是。贺峻霖笑了,如释重负一样。是梦的话,他就可以随意发挥了。

        毕竟现实中,贺峻霖那么喜欢严浩翔,怎么舍得对严浩翔说半句重话。

        “严浩翔,我不要你了。”贺峻霖轻声说,“你听见没有,我不要你了。”

        贺峻霖挂断电话。原来四年来的第一个电话,依然是代表分别啊。

        他搞不明白究竟是严浩翔错了还是他错了,可能在每一场悲剧里每一个人的胆怯懦弱、止步不前都是助推因素。

        其实他远没有严浩翔所形容的这么好,他胆小、缺乏安全感、患得患失。严浩翔形容他是一只可以高飞的鸟儿,他只觉得自己不过是只兔子,平庸地日复一日地生活,累了就躲在洞里睡觉,饿了就小心翼翼地出去觅食,偶尔会羡慕天空中掠过的飞鸟,但不会有想要追赶的念头。

        其实严浩翔才是那只最漂亮的鸟儿,连翅膀都是阳光的颜色。飞鸟不会为了不起眼的兔子而停留,所以贺峻霖放严浩翔走了。他深知严浩翔值得更广阔的天空,而兔子只用躲在洞里偷偷目送鸟儿飞走就好了。

        那一通电话之后,两人再次趋于沉默,由分别走向另一个分别。贺峻霖中规中矩地读完四年本科,回到山城当一个不温不火的职业歌手。他曾经也小小地火过一把,在山城的某个音乐节上翻唱了严浩翔那首《靠近你是因为想要靠近你》,揽了一批数量可观的粉丝。但自此之后他都是翻唱其他歌手的作品,连伴奏都没有改动。仅靠翻唱的歌手不至于湮灭但火不起来,他的粉丝一直停在两百多万。

        有词曲创作人相中他温柔清越的嗓音,想要与他合作,他都拒绝了。或许他潜意识里还惦念着严浩翔十七岁时对他的承诺,即使口头上不愿承认,事实上他还是忘不了严浩翔。

         十七岁的严浩翔对他说,霖霖,以后我一直都会给你写歌。

 

【04】

        严浩翔承诺过,也食言过。可是贺峻霖一如既往地喜欢他、深爱他。

        贺峻霖仰头看着严浩翔。严浩翔长得更高了,五官长开了显得更利落,艳丽而不阴柔,比以前漂亮太多。

        贺峻霖没想到他和严浩翔之间如此戏剧,分别得毫无仪式感,重逢得太过于仓促。他甚至还来不及将情绪摆到脸上,眼泪就自作主张地先行一步。

        “霖霖,别哭。”严浩翔不停地轻轻抚着贺峻霖的背,“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

        “你每次走了都不告诉我……”贺峻霖抬起头边哭边控诉他,“从小到大你一直是这样,有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你要走,要去更好的地方,难道我会拦着你吗?每次一有什么事我都是最后知道的,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走,严浩翔,我不要你了……”

        贺峻霖从小到大就没哭得这么狼狈过,眼泪糊了满脸,睫毛湿成一绺一绺的,像只被打湿毛的兔子。街上已经有人朝他们这边望,严浩翔抬眼朝那几个路人投了个凉飕飕的眼神过去,他原本就是偏冷系的浓颜,再配上冷冷的眼神,吓得路人赶紧把头转回去。

         严浩翔低头看贺峻霖。七年不见,贺峻霖的长相几乎没什么变化,眼睛大大的,眼角弧度柔和,显得童稚又可爱,但微翘的饱满唇珠让他多了些许娇俏。他的可爱和诱惑并不矛盾,无论是在七年前还是七年后都让严浩翔着迷。

        “霖霖,我一直不擅长与人交流。”严浩翔吻了吻贺峻霖的头发,“你是第一个让我想要主动去靠近的人,但我也有过很多次畏缩不前和患得患失。我是个胆小鬼,你不朝我张开手臂的时候,我是不敢走向你的,我只会觉得,靠近你会令你更生气,所以我……”

        “你看我现在是真的对你生气吗?”贺峻霖攥着严浩翔的袖子擦脸上的泪,声音闷闷的像埋怨又像在撒娇,“只要你回来,我就不会生气。”

        严浩翔把怀里的贺峻霖往上提了提让他脚尖稍稍离地,再凑到他耳边,“那刚才是谁说不要我的?”

        “……”贺峻霖涨红了脸,偏着头不肯看严浩翔。

        “我不走了,这辈子从了小贺老师行不?”严浩翔笑道,语气认真,“一辈子都给小贺老师写歌,一辈子爱小贺老师,别不要我行不?”

        贺峻霖把头转回来,拨开严浩翔长长的刘海,看他艳丽又深情的眉眼。过了半晌,才认命地点头,“嗯。”

 

【05】

        严浩翔回来得突然,贺峻霖和他重逢也是意料之外。贺峻霖分别打完电话给严家和贺家后两家人都沸腾了,其间严浩翔想和自己老妈问声好,结果被老妈愈见长进的骂功给骂了回去。

        “去剪完头发,再去启味楼,叔叔阿姨我爸我妈都在等着咱呢。”贺峻霖帮严浩翔把过长的鬓发别到耳后。

        严浩翔乖乖地任贺峻霖把他带到一家看起来普通进去后却很舒适高档的美发店。

        “很明星大咖都会来这里做头发。”贺峻霖按响门口的服务铃,很快便有应侍生迎上来。

        “那你岂不是经常来?”严浩翔捏了捏贺峻霖的手。

        “嗨,我也就那两百多万粉丝,哪有一出门就被认出来的地步,用不着次次都来这种又隐蔽又烧钱的地方。”贺峻霖笑笑,“倒是你,越来越火了,以后出门还是得戴个口罩。”

        严浩翔没说话,握住贺峻霖的手。

        “欢迎光临,两位先生。”应侍生很热情,“本店正值店庆周,洗剪吹美发美容均可优惠哦。”

        “请帮这位先生洗剪吹,一定要整一个帅气的发型,麻烦你们了。”贺峻霖想挣开严浩翔的手,没成功。

        ……

        剪完头发的严浩翔清爽利落了很多,和贺峻霖同款的日系短发衬得他整个人一下子奶呼呼起来。

        “你怎么替我结账啊。”严浩翔压了一下刘海,说话间不经意地又带上以往的撒娇。

        “你不是说从了我吗?我替你结次账又怎么了?”贺峻霖真•硬气模式上线,“刚刚前台问我你是不是我男朋友,我说那必然是,她就又给我打了折。”

        这下轮到严浩翔脸红了,“贺峻霖,要不我们鸽了咱家长好不好?”

        “为啥?”

        “你赶紧把我带回你家。”严浩翔盯着贺峻霖两瓣水红的嘴唇,恨不得就地把这张无意撩人的嘴亲得说不出话。

        “乖,等你被制裁之后我随你怎么制裁都行。”贺峻霖这七年面相没变身高没长撩人的技术倒是见长,七年前被动得不行,七年后还能倒打严浩翔一耙。

         严浩翔心潮澎湃,更想鸽了。

 

【06】

        严浩翔被制裁得也是有够惨的。

        严父严母怪他出去学音乐不跟家里说还跟贺峻霖分手,越想越气,严母差点就想当众脱高跟鞋打自家傻儿子,被贺母好说歹说给拉住了。两家一家唱红脸一家唱白脸,一顿晚茶下来贺峻霖没太记住凤爪排骨水晶虾饺是什么味,看严浩翔被制裁得左右为难倒是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顿晚茶,严浩翔被亲爸亲妈丢给了贺峻霖,贺峻霖被亲爸亲妈丢给了严浩翔,最后折中一下,两人回贺峻霖大学毕业后自己买的一百平小窝。

        回到家,门一关,行李和吉他一放,人往怀里一带,严浩翔直接托着贺峻霖******把人端抱起来,“小贺老师,也不帮你男朋友说句好话。”

        “我……”贺峻霖红着脸嗫嚅,搂着严浩翔脖子想亲又不敢亲。

        “说好的,你随我怎么制裁都行。”严浩翔把人端去沙发上压着,终于亲到了心上人的嘴。

        时隔了七年的吻一触即燃。严浩翔含着那颗唇珠一下下地轻吮,贺峻霖攀着他的手臂,嘴唇半开着喘息。

        贺峻霖搂住严浩翔的脖子,嘴唇和嘴唇用力贴在一起,从喉咙里溢出的声音带着点难耐的哭腔。严浩翔把手伸进贺峻霖的衣服里,惯于拨弦的手指一点点地探索着细腻的皮肤。

        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而又让人不可自拔。贺峻霖闭上眼睛,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滚落。严浩翔轻轻地吻掉了,“怎么哭了?是不是疼?”

        “不是。”贺峻霖摇头,朝严浩翔笑,“我是太高兴了……”

        贺峻霖笑得又软又乖,脸上还晕着情动的潮红,“你能回来,我觉得很开心。”

        严浩翔俯身,嘴唇碰了碰贺峻霖的额头。

        两人折腾到半夜三点钟才结束。贺峻霖家没装浴缸空间也不大,站两个人在卫生间里也有些逼仄,所以贺峻霖就先把严浩翔赶去洗澡了。

        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贺峻霖擦了一下眼角,又眼睛弯弯地笑起来。

        真好,他的漂亮的鸟儿在看过那么漂亮的世界后,还愿意驻留在他身边。他多幸运啊。

 

【07】

        今晚的月光很好,没有被云层挡住,得以透过轻薄的窗帘照进房间。不只有古时候的浪漫诗人才爱月光,贺峻霖也是个恋月症患者。

        特别是在严浩翔离开的那些时间,晚上贺峻霖一个人躺在床上,只有月光和他拥抱。他躺在月光的怀里,心想魔都的月亮有这么好的月光吗;严浩翔能看得到这么好的月光吗;美国那边的阳光应该很晒吧,应该没有月光温柔吧。

        但好在,他最爱的人赶在他发展成恋月症重症患者之前回来了。

        “今晚的月色真美。”贺峻霖躺在床上转头看着窗户,言语间带了满足的叹息。

        严浩翔躺在他旁边把他搂进怀里,连带着月光,“我也爱你。”

        贺峻霖本来是想单纯称赞一下月色的,结果严浩翔接梗接得倒是快。他闷笑着把头杵在严浩翔的颈窝,心说我才不会拐弯抹角的了,我爱你就是我爱你,就算没有月光我照样爱你。

        “霖霖,你今晚为什么也在街上溜达啊?”严浩翔清楚知道贺峻霖虽然爱玩但很少会上街走,于是很疑惑。

        “今晚的月亮很好看啊,于是就出来吹吹风,感受一下夏天的月色。”贺峻霖又往严浩翔怀里拱了拱,“其实——今晚我不是很想出来的,但总感觉我非出去走走不可,所以……冥冥中的指引吧,我不知不觉就走到我们读高中时最常走的那条路上了,然后看到了你。”

        严浩翔笑了笑,喉咙有些发紧,“霖霖,我告诉你个秘密。”

        “你说。”

        “我是因为害怕自己配不上你,我才去魔都和出国的。你对大家说你很喜欢音乐,以后要和同样懂音乐热爱音乐的人在一起,于是那么多懂音乐热爱音乐又比我优秀的人过来说喜欢你。我很害怕,我怕我哪天一个回头,发现你和别人在一起了。”

        贺峻霖在朦胧的光线中注视着严浩翔,“严浩翔,我不知道别的恋人是怎样的,但我可以肯定,作为你的恋人,我不会觉得你有哪点不如人家。我一直觉得你是最好的,我一直很爱你。”

        严浩翔亲了一口贺峻霖的脸,“那我们不做恋人了,我们当爱人,你只能是我的,听我唱歌陪我写歌和我一起唱歌唱我写的歌,当我一个人的小贺老师。”

        贺峻霖也回亲了严浩翔一口,“这些事情我早在十七岁的时候就想过了!”

        严浩翔抱紧了贺峻霖,“太巧了,我也是。”

 

【08】

        他们认为自己不够完美,是兔子,是雕像,是无法飞越到青空之上俯瞰世界的芸芸众生之中的一人。

        其实,他们早已成为彼此心中最漂亮、最值得世界为之骄傲的飞鸟,可以飞过山川海洋,飞越时区和时差去思念对方。

        如果,他们非要将自己定义为兔子和雕像,结局依然皆大欢喜——

        兔子先生等回了栖息在他洞边的飞鸟,雕像先生手中那枝永不枯萎的玫瑰吸引了漂亮的鸟儿。兔子先生和飞鸟,雕像先生和飞鸟,永远地在一起了。

        在美国学音乐那几年,严浩翔尝尝去纽约,看港口那尊矗立的自由女神像。他登上女神像,看见女神捧着的那本《独立宣言》,宣言上密密麻麻的英文,生僻的政治术语。

        他想,如果有一天他化成了一座雕像,他会抱着一本书,也是这么大本这么厚,但里面只有不断重复的一句话——“小贺老师是我的”。

        贺峻霖太耀眼,对他而言,他控制不住想要将贺峻霖独占的念头。但是到了最后,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是他想独占贺峻霖还是贺峻霖把他独占了。

        他变得只想独属于贺峻霖,变得非贺峻霖不可。

        他觉得自己很爱很爱贺峻霖,没有哪一天不是在想贺峻霖的,就连梦里都有十七岁的穿着白色校服短袖和蓝色运动裤的贺峻霖。上一秒他们在梦里,坐在清吧喝一杯苏打,去书店撸一下胖胖的橘猫,再并肩走到公交站牌,等着各自的回家的班车。下一秒他一睁眼,身旁是黑夜,繁华的城市有最具摩登感的霓虹灯,红黄蓝绿的灯光微弱地打进房间里。

        他打开闹钟灯光,屏幕上显示着此刻是凌晨3点50分。他叹一口气,悄悄地任由眼睛迅速变得酸涩,而后流出眼泪。

        他爱贺峻霖,他想贺峻霖。

        他被贺峻霖独占了。

        每次他看到自由女神像捧着的《独立宣言》,他都感到无奈。他觉得他对“独立”“自由”这些词不太敏感,他觉得他现在应该处于一种“无序”“被禁锢”的混沌状态当中。他太想贺峻霖了,心脏早就被想念绑成一小团,稍微一想,就紧巴巴地缩起来,喘不过气。

        这应该一点也不自由了。

         “The manifesto of monopoly.”

        雕像先生捧着的那本又大又厚的书是《独占宣言》,举在另一只手里的玫瑰花是他的心脏。

        鸟儿啊,快飞来吧,我送给你我全身上下最鲜活的心脏。

        你可以独占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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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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