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晚】一步一响-童话

感谢Roxanne友情客串！！！（当然还有桃子~）【比鑫】

 

感谢Bling.顾一涵，丁嫂帮我改文~~~辛苦啦~~~~【比鑫鑫！！！】

 

 

一

 

我穿上了新买的衣服，在镜子前转了个身。雪白的纱裙很能衬托出我白皙的肌肤，十分好看。

镜子前，我隐约看到刘耀文的嘴角往上扯了扯，一种灿烂的笑容。

我回过头，他刚刚的笑容一下消失了，而他现在正用一种呆滞地眼光看着我。

“老公~”我问，“好看吗？”笑着，在他面前又转了一圈。

刘耀文许久没说话，只是继续看着我。好像…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卷一般，恋恋不舍。

我见他许久不说话，便跳着站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腰：“怎么啦？生气了？”

 

我见刘耀文的手正想抚上我的脑袋，却在空中停了半晌后转过头，终于一字字地说：“我们……分手吧。”

我刚刚欢喜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人：“怎……怎么了？”

刘耀文抿了抿嘴唇，想了想：“因为……我不喜欢你了。”

 

 

二

 

我搬出了刘耀文的家，我知道，他是真的要和我断了关系。或许，是我太烦了太幼稚了，他讨厌我了吧。

对，他或许真的不爱我了吧。

 

因为我父母双亡，所以暂时住在Roxanne的家里。

 

清早，太阳暖洋洋的透过窗户洒在我的脸上。

一股炽热使我醒来，我挠挠头发，揉揉惺忪的睡眼。

我起身准备挑衣服换上，手本能的去拿刘耀文最喜欢我穿的那一件，却怔住了。

他…已经不喜欢我了，我何必再穿着他喜欢的东西。

那……我怎么还那么在意他呀？人家根本不喜欢我啊……我怎么，那么没用？都被甩了还总是想他。

可是，我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他。

真的好喜欢。

我取出那件带点银色的浅白纱裙，望了许久。刘耀文对我那么好，怎么就，突然不喜欢我了呢……

 

 

三

 

刘耀文答应我，他说可以实现我最后一个要求。

我让他带我去了游乐园，我想让他陪我玩。

最后一次，陪我。

我本想最后给刘耀文一个好印象，让他记住，曾经有一个这样的女孩喜欢过她。

我对他说，我要去坐过山车。

可刘耀文怔了怔，摇头：“算了吧。”

他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带我去了旋转木马。

旋转木马的整个设置都很浪漫，许多x小情侣都在这玩。

我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很好看的木马，坐了上去，扶住前面的柱子。

而刘耀文站在我的木马旁边，静静的扶着柱子，等它开始。

他的眼神瞟向外面，稳稳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东西似的。

好安静。

他没说话，只是站着，一只手扶着柱子，一只手放在我的腰后。仅仅只是这么几个动作，可……我还是觉得他好温柔。

真的好温柔，虽然只是这么站着。

 

不知转了几圈，我眼里的泪水滑落了下来，不受控制的。

刘耀文他曾经也这么站着，满眼笑意的对我说，让我做他的princess，他是我的prince。

那时候，他的眼里全都是我，都是我。

可是…现在他的眼里，却多了几分浅浅的深沉，几分凉薄。

似乎…他的眼里，已经没有我了。

 

果然，都是假的是吗？

你是要违背诺言吗？

 

我憋了一下眼角滴落的泪，用手蹭下泪水，抬起头一字一句的问他：“刘，耀，文。”

刘耀文听到了我的声音染着哭腔，皱了皱眉，望向外边的眼神重新放在我身上：“啊……怎么了？”

我使劲攥着衣袖，咽下眼泪和埋怨，忍不住问问那个我一直埋在心底的问题：“你说，童话是不是都是骗人的？”

如果不是骗人的，你又怎会忍心离开我。

怎会抛下我。

刘耀文抿唇，眼睛又望向远处，一丝一丝轻轻的摇了摇头：“或许，是的吧。”

 

我擦掉脸颊上的泪水。

所以，以前都是在骗我的，对吗？

 

 

四

 

一个星期里，我没有和刘耀文说过一句话，尽管…他说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我不敢找他，那样只会让我越爱越深，越陷越深。

我怕我会爱他，爱到无法自拔。

 

Roxanne放假在家，看我整日心不在焉的样子，就似开玩笑的对我说：“喂，你没了你前男友你就不活了啊？”

我对她笑笑，好像，我确实离不开他。

“那就给他打个电话吧，别总苦着张脸。”

也是，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我借了她的手机拨号给刘耀文，没想竟接通了，他的低音从电话里传到我耳里来。

我…想他了。
忍不住，又想他了。

我没说话，静静地听着，但刘耀文那边似乎有点吵。

 

“刘先生，两星期后再请您来办最后的住院手续。”

我听到刘耀文轻轻的嗯了一声后说：“你好，找谁？”

他这是在对我说话。

可我听到了，他说，他要办住院手续。我心头不禁紧了紧，为什么要办住院手续？刘耀文他……他怎么了啊？

“喂？你好？”他见我没说话，又问了问。

“是我。”我压着颤抖的声音说。

刘耀文似乎堵住了录音的地方，那一刻，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过了一会才重新听到他那熟悉的低音：“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也没想到我会直接说出来，直接开口就问他住院的事：“你怎么了？你要住院？出什么事了？”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刘耀文短促的说了句“不用你管”便挂下了电话。

 

……他要住院了？

他怎么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

 

 

五

 

后来，Roxanne的假放完了，回去上班，她是个医生。

一个主治医生见她来了医院，对她说：“你负责23号房的病人，他的情况有点糟糕，你看看。”

Roxanne听到后，套上久违的白褂，走进了23号病房。

 

推开房门的刹那，她定在原地。

这…他真的实在太像太像江晚辞的前男友了。

那个男孩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她：“怎么了？”

“没事，你叫什么？”Roxanne晃了晃脑袋，以为自己看错了。

病床上的男孩答：“刘耀文。”

“！！！”Roxanne愣住了。

刘耀文？江晚辞的前男友？

Roxanne拿起床头的病册，翻了翻。

白血病。

晚期。

Roxanne不可置信的，还是问了一句：“你是晚辞前男友吧？”

刘耀文也有些不知所措的，连忙抬起头对Roxanne说：“你怎么知道的……不，别…别告诉她。”

“她跟我说过你……”Roxanne手中的病册抖了抖。

刘耀文摇头，望向窗外：“别告诉她…她知道了会很伤心的。”

过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我会觉得我对不起她。”

 

 

六

 

Roxanne对刘耀文说：“你还有四个月左右吧。如果你早点来化疗，也能活久些。”

刘耀文冷笑了一下后抬头问Roxanne：“你……有晚晚的照片吗？”

“有的。”Roxanne从白褂口袋中掏出手机，发给了刘耀文。

 

那天下班后，她带着桃子和江晚辞去了游乐园，看到旋转木马后江晚辞怔了一会后，说要去卫生间。

江晚辞很久没回来，Roxanne怕江晚辞走丢了，就去卫生间把晚辞找了过来。

结果，江晚辞却对着那个旋转木马，眼眶红红的。

那次…刘耀文也是带她来的旋转木马。

也是那次，刘耀文对她说，童话都是骗人的。

Roxanne拍了下来，她也知道，江晚辞想刘耀文了。

江晚辞，想刘耀文了。

 

“哭了啊……”刘耀文望着照片里的江晚辞，轻声说。

“其实，你告诉她事实的话，她还会没那么伤心。”

但，刘耀文还是摇头：“那样，在我死后，她会做傻事的。”

 

她多傻啊，怎么还在等他……

 

 

七

 

我在家闲得慌，悄悄到了Roxanne工作的医院。

“你知道，Roxanne是哪个房号的医师吗？”我问医院前台的护士。

“23号。”前台的护士指了指左边的那个房间。

 

我本打算在外面等，可透过窗户，我看到了床上的人。

那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孩。

不管他怎么样，我都还能一眼认出那是刘耀文。

因为我爱他。

我推开了房门，显然，刘耀文和Roxanne都感到很诧异。

 

Roxanne刚想把我推出去，我轻声把她的手打开说：“你还想帮他瞒着我？”

这次，她没有再拦着我，任我走进病房。

我带着哽咽的声音，问她：“晚期了吗？”

Roxanne点头，看了一眼我的反应后，走出了房门。

 

我放下手提包，坐在刘耀文床边的椅子上。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跟我分手啊？”

刘耀文没看我，终还是点了头。

“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年前。”

 

我没有哭，轻轻地起身，在他的双唇上印了一下。

“我们不分手好不好？”我拉起他白得有些吓人的手，轻晃。

刘耀文看着我的眼睛，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看见他终于肯抬头看我，笑着望着他:“说，你是不是还爱我？”

“对。”他肯定的答。

刘耀文满是依恋的望着我，小声呢喃:“怎么瘦了这么多呀……”

 

我听到Roxanne在敲门，拿起手提包出去了。

而眼睛里，撑了许久的泪涌出来。

刘耀文你怎么就有白血病了呢?

什么病不好，偏偏是它?！

Roxanne拿起纸巾帮我擦掉眼泪，边擦边安慰着:“别哭了……他还有……”

她似乎在往最多的说，“刘耀文还有三个月。”

“你别哭啊…他会心疼你的。”

 

对，我不能哭，刘耀文看不得我哭。

他照顾了我那么久，而我总不让他省心，总喜欢闹脾气。

我不能哭，我要让刘耀文最后的几个月里可以开开心心的。

我不能哭，刘耀文会心疼的。

 

刘耀文……这次，换我保护你。

 

你的女孩……她长大了。

 

 

八

 

后来，我和刘耀文一起，住在他的病房里。我看着原来活力的男孩逐渐虚弱的像只受伤的猫。

 

我给他戴上帽子，扶着他走到医院的公园里，陪他散步。

我感到有股冷风钻进我的身体里，使我不禁抖了抖。

“哇……降温了耶，”我搂紧刘耀文的腰，“你冷嘛？”

刘耀文扯着嘴角，淡淡的笑，摇头。

我抬手摸摸他有些惨白的脸颊，继续说：“等春天，我带你去看花。好香好香的……”

刘耀文摸摸我的头：“宝贝……我可能等不到了……”

他不想丢下她也舍不得丢下她，但总有一天他要对她说再见。

有些再见…终是要说的。

我有些急了，拉着他的手甩了甩，说：“不许说这种话，听到没？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刘耀文牵起我的手，紧紧的牵着，不舍得松开。

“等来世，我们又在一起了，我就带你去看花。”

“到时候，你还是我的princess，像童话里一样。”

 

 

九

 

Roxanne说：“可能，只剩几天了。”

刘耀文轻轻拉起我的手：“我不做化疗了好不好？”

“不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可是我不能让他放弃治疗。

这次我怎么撑着都没用，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哭个不停。

“不行！不行！我不要你走！刘耀文你说好的要保护我一辈子呢！”

 

刘耀文抬起手，一点点擦掉我的泪水：“宝贝……”

他颤着声音说道：“可能……我要食言了。”

 

 

十

 

刘耀文半坐在床上，我靠着他的肩膀，什么也没做。

我对他说：“再给我唱首歌吧。”

我心里总有一种声音告诉我，这有可能…这是最后一次听他给我唱歌了吧。

他唱了，我细听。

听着听着哭了。

 

“我愿变成 童话里 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 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 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 和快乐是 结局。”

 

刘耀文或许是想哄我开心的，他这时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只是抱着我。

“刘耀文……你骗我。”我在他身边，又哭了。

我舍不得他。

我……你让我怎么幸福啊？

说啊，你走了以后你让我怎么才能幸福。

“不，宝贝，等我死了……我会在天上守护你，等你下辈子做我的公主。”

刘耀文抱紧了一抖一抖的我：“就像童话一样。”

他俯下身吻了吻我：“最后信我一次，好嘛？晚晚。”

我没说话，牵起他白的可怕的手。

 

好。

我信你。

 

 

十一

 

刘耀文走了。

他终是食言了。

那是个晚上，我没醒，一直抱着他。

当Roxanne来查房的时候，才发现刘耀文已经没了心跳了。

可他的手还搭在我的头上，很安宁。

他不在了。

 

Roxanne把我抱在她的怀里:“想哭……就哭吧。”

我没有哭，只是干干的望着护士，接过刘耀文的遗物。

“出去走走?”

“我想跟他待一会儿。”

 

我坐在刘耀文的床边，轻抚、整理好他的头发。

我对着冰冷的他自言自语:“昨天，你记得吗？我还说，今天要和你一起去商场转转，买几件你喜欢的衣服。”

“原来，你还写日记啊？刚刚护士说那是你的，她给了我……”

我跟他说起了以前，说起了我和他刚在一起的时候。

 

（回忆）“你可不许丢下我哦！”

我看向刘耀文，他笑了笑，吻了吻我：“一定。”

 

想着记忆，我的眼泪一滴滴落下：“你说，你是不是骗我了我呀？”

“早知道你这么坏，我就不该相信你。”

“我就下辈子都不相信你了…”

 

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我一直在对着刘耀文胡言乱语。

我闭上眼，趴在他冰冷的怀里：“你怎么不理我呀？”

他的怀里已经冷冷的，没了以前的那种热烈的温度。

“再抱抱我好不好？”

 

记忆中，我想要拥抱，我的男孩会立刻把我拥入怀里，抱着我转圈，说他最喜欢，最爱我了。

可……现在，我再也没有可能得到回应了。

他再也不会对我说，他最喜欢，最爱我了。

我也再也听不到了。

 

那个给我爱的男孩，已经走了。

醒不来了。

永远都醒不来了。

 

 

十二

 

现在，刘耀文，已经走了两年了。

 

我捧着一束白玫瑰，放在他的墓前，就当我向他求婚吧。

我坐在墓旁，静静靠着墓碑，耳旁有风铃在响，叮铃铃的。

好像…是他在对我说话。

我笑着说：“你是不是在对我说话呀？”

 

我取出两枚戒指，一枚放在墓前，一枚我自己戴上。

“承诺咯？我们已经结过婚啦。”

 

……

 

太阳滑落下地平线，我望了望远处：“明天再来看你啦，今天好晚了……”

我起身，走了。

而风铃因为晚风的吹拂，还在晃荡，响个不停。

我细听。

我好像…听到了刘耀文的声音。

 

他对我说。

“晚晚，你知道吗？我想你了。”

“……等我娶你。”

 

我走出了墓园，风铃依旧在耳边萦绕。随着我的步伐，一步一响。

一步，一响。

一步…一想…

 

 

十三

 

现在的我，总算明白，童话都是骗人的了。

因为那个给我讲童话的男孩，已经离开我好久好久了。

 

我买了一串风铃，挂在床边。有徐风来时，它们会叮铃铃的作响。

而我也在想，在想他，在想我的男孩。

 

 

一响一想。

一响…一想…

 

 

 

THE END.

 

 

——江晚辞/宋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