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w字一发完
‧令人误会木头文with意识过度哭包轩
‧副cp祺鑫/内建人间清醒小张张
‧ooc很惨,两个小可爱互撩互会错意的故事
_______老福特同名阿嬷爱你,欢迎来找我玩
00.
宋亚轩一觉醒来头痛到快炸裂不说,还发现自己人不在酒吧在饭店,躺在张双人床上。而睡在双人床另一侧的男子告诉他他们昨晚只是盖棉被纯聊天。
鬼才信吧。
被人欺负了不认帐,还不能哭吗?
01.
这日,大学生刘耀文在下课后被表哥丁程鑫半推半就拽着头次踏入酒吧。
说实在刘耀文也不清楚自己怎么糊里糊涂就踏进了这充满声******念的地方,他可是个生活干净的体育生,与灯红酒绿的夜间场所丝毫没点匹配。
丁程鑫是来引火自焚的。
他和男友闹了点矛盾,男友怎样也不服软道歉,好几个月不说话不见面。偏偏丁程鑫这次也死犟着不肯低头,两人就这么耗着。
时间久了更拉不下脸认错,丁程鑫演不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所幸拉刘耀文到酒吧,逼着刘耀文拍下二人******照发文打卡。
图配文字:和表哥一起给夜晚找点温暖。
丁程鑫还刻意加强腮红,在昏暗灯光下露出迷蒙的眼神,好让照片多那么点引人遐想的意思。
没多久丁程鑫就因等不到男友电话和讯息买醉喝得不省人事,马嘉祺到的前一秒丁程鑫刚过断片临界点,咚地一声倒在吧台桌上。
“马哥你终于来了。”见人到时刘耀文一点也不意外,勾起笑容悠悠地说。
马嘉祺温柔的目光全在落亲密爱人身上,语气中宠溺带点自责,轻轻一叹:“来迟了。”
“不迟,他在等你。”
马嘉祺何尝不明白情人心性,叫刘耀文发文无非是发给自己看见,好让自己主动联络人。马嘉祺气是真还在气头上,可放任不理也怕真把人逼急了在夜店寻欢,最后还是拗不过来找人,一见到丁程鑫的面,无关紧要的情绪也随之烟消云散。
和刘耀文交换一个眼神后,马嘉祺将丁程鑫一手举起放到肩上,抱起人往门的方向走。
酒吧里亲昵的陌生的亲的搂的见怪不怪,但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公主抱出场还是值得多看两眼。
醉倒的丁程鑫就这样被迟来的马嘉祺捡走了,刘耀文观赏路人的表情饶富兴致想着他们心里肯定不少糟糕的情节,脑中幻想以至于他过了很久才发现有人默默坐到了隔壁丁程鑫方才的位置上。
“真源,给我调杯酒吧。”
宋亚轩清澈嗓音出现的时候像是微风吹动了一整排林映大道树梢,树上每串风铃摇曳得铃铛作响。
清新的音调与整个酒吧煽情的氛围截然不同,刘耀文立刻注意到他。
宋亚轩向刘耀文微微一笑,开口自我介绍:“马嘉祺表弟,陪他来找嫂子的。”
刘耀文顿了一下,才意会过来宋亚轩口中嫂子指的是丁程鑫,还没来得及深思自己那有暴力倾向的哥哥怎么就得到了个嫂子的称呼,宋亚轩又开口了,歪着头盯着刘耀文看。
“来给夜晚找温暖?”
一双眸子铺满亮片扑闪着眨呀眨,微微启开的******嘴唇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仍旧晶莹剔透像是抹了唇蜜,看得刘耀文走了会神,不着边际的想着自己刚刚酒还是喝多了。
几秒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盯着人不是很礼貌赶紧眨了两下眼睛回神。
“不,那个是丁⋯⋯”刘耀文怕宋亚轩不知道丁程鑫名字才叫的嫂子,眼珠子无所适从地转,喉头哽住改了称呼。 “呃,你嫂子想的文案,为的是钓你哥出来。”
“噗。”宋亚轩笑出来。
眼前的帅哥顶着张帅到难以亲近的脸,表情十分认真像个怂货嘴瓢解释的模样令宋亚轩感到有趣,反差好大。
“你第一次来?”宋亚轩问。
刘耀文点点头头,随即反问:“你常来?”
宋亚轩摇头。
刘耀文不刻意也不遮掩露出怀疑神色,忽地对眼前这个面色清纯好看的人有些戒备,而这直截了当的不信任表情恰好落入宋亚轩眼底。
“我只是认识真源罢了。”看出对方的警戒,宋亚轩指了指正在调酒的酒保,解释:“不常来,也就来过几次,真的。”
纯欲的脸庞加上脱俗的声音,墨瞳里乘载一汪明亮如镜的清水,外在因素让刘耀文很难认定他在撒谎,心里的猜忌一下子全扫了干净。
而且,说实在,他,还长得挺好看。
“刘耀文,你嫂子的表弟。”按下脑中不太明确的念头,刘耀文伸出手。
“宋亚轩。”宋亚轩回握。
二人掌心对触的一瞬间,刘耀文感觉有股脉冲电流从手心迅速直窜脑门,将他五脏六腑电得即刻失去知觉,脑神经烧得罄尽,仅剩心脏幸存,非但不停止运行反而火力全开狂跳不已。
直至宋亚轩放开他的手,刘耀文都还感觉有微微的电压在手掌周围震动,啪滋作响,心脏周围也有股暖流,暖洋洋地洋流包覆着他的心脉
“刚、刚刚是不是──”宋亚轩欲开口说点什么,酒保恰好打断二人。
“给,矛盾上花,两位一人一杯。”
调酒师张真源在二人面前放上两杯水蓝色的鸡尾酒杯,清澈的液体与明亮的色泽令其看起来毫无危险性。
“我的特调,外面绝对喝不到。”张真源单眨一只眼。
刘耀文在非自己领地的酒吧有些不自在,宋亚轩手心传递而来的电力也使他在意,但张真源笑得亲切,宋亚轩也貌似期待地补充:“真源的专属调酒都很好喝,很不像酒,你试试。”
“好吧。”
酒看起来无害,酒保看起来也无害,身旁的人看起来更无害,于是刘耀文在宋亚轩的注视下,先是轻抿一口,而后将杯中调饮一干而尽。
矛盾上花,世间万花丛中皆有矛盾,终至纠缠不清。
02.
宋亚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视线不太清明,意识非常薄弱,他紧眨眼皮伸了个懒腰才勉强让自己集中一点精神睁开眼睛。
紧接着他又耗费了更多力气才压抑自己不要尖叫出声。
他竟然不在酒吧在酒店,身旁还躺着个人。
宋亚轩有一瞬间在心里祈求隔壁背对着他的人是张真源,如果他真的在酒吧喝挂了给人捡尸,只有张真源他能确定对方不会对自己做出太超过的事情,其余的人他一概不能相信。
随即他想起在翻身前应该确认下自己的衣服,宋亚轩拉开白色棉被,眼见上下身皆已不是昨天那套而是饭店睡袍时,他血液凉了一半。
完了,酒后失控了,后悔的眼泪蓦地盈上眼眶。
跟着哥哥去酒吧找人,人找到了哥哥都走了他还不走留在那里给自己找危险,活该被人带上酒店。
刘耀文被掀被子的动作惊扰,睁开眼一回头就看见宋亚轩眼眸蓄起泪水坐在床上,而对方看见他转过身后泪水满得几乎要溢出。
“⋯⋯你是谁?”宋亚轩噙着泪水问。
“你忘记我是谁了吗?”刘耀文揉揉眼睛,确认宋亚轩的表情真的楚楚可怜不是自己睡昏了,犹豫着该不该出手安慰他。
“你到底是谁?”宋亚轩又问了一次,泪花在眼角欲坠不坠。
“刘耀文,丁程鑫表弟。”宋亚轩迫切的问句让刘耀文乖乖回答,认真给眼前睡过一觉就失了记忆的人补充:“我们昨晚在酒吧一起喝酒,后来你说不想回家,我们就来酒店了。”
抽了两下鼻子,宋亚轩这下记忆有些回笼。
他想起刘耀文是谁,也想起昨夜因为心里想着马嘉祺肯定带丁程鑫回家了,自己刚上大学暂时借住马嘉祺住处,怕表哥办事不方便,又知道情侣吵架正和好中不愿打扰,于是醉酒时话说不清楚,让刘耀文误以为自己找他开房间。
刘耀文昨晚也挺绅士,送人到门口本要走,可宋亚轩喊着想吐,刘耀文只能将人扶进房带进厕所,吐完后宋亚轩又说饭店床大自己一个人睡害怕,把刘耀文留了下来。
想起是自己起的头,宋亚轩的眼泪不要钱似地落个不停。
“我们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手捂上脸,任泪水沾湿手心,宋亚轩执着地追问。
“别哭啊你别哭⋯⋯怎么哭了?你昨天也哭了,怎么了痛吗?你哪里难受?”
一见宋亚轩流泪刘耀文惊慌失措到不行,一双眼里写满担心,赶紧从棉被里起身,正儿八经跪坐在人前,一只手却不会安慰人尴尬地悬在半空。
刘耀文心想宋亚轩宿醉了头肯定痛,自己没宿醉确实不能明白他的不适。是不是得去买个解酒液,是不是拿个热毛巾或冲杯热茶给他歇会。
刘耀文身边没有过酒鬼和爱哭鬼,他只能干着急不懂得怎么去安抚和照顾。
还没想明白宋亚轩又吼了一声,刘耀文惊得浑身颤抖了一下。
“做了什么!”宋亚轩从指缝中吼出怒音,这一声像是草食性小动物的愤怒没有太大威胁性,音量倒挺大。
“我们⋯⋯在床上玩了会游戏。你、你真的都忘了吗?”刘耀文歪头皱起眉心。
才一夜,刘耀文对于宋亚轩的性格还有些抓不准,以致不敢妄言。
昨晚看宋亚轩似是个经走酒吧家常便饭的人,还哄自己喝下烈酒,后来哭求自己留下来陪他睡,今早一起床又哭着翻脸忘了人,当真是人格分裂。
刘耀文昨晚也没少折腾,宋亚轩吐过后换自己接着在马桶呕了一波,只是刘耀文作为体育生身强体壮,酒一吐好似脑子也清醒了。
或许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酒精摧毁大脑中枢的速度很快,吐掉的后撤离的速度更快。
总之后来他像个没喝过酒一样的人照顾宋亚轩,替宋亚轩冲洗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都服务到家了,所幸洗头擦脸刷牙一并完成。
后续是宋亚轩躺下不睡又起来发酒疯,非逼着刘耀文和他掰手腕,喝醉酒的人不仅身子沉,脾气难搞,还力大无穷。
刘耀文灵机一动忽然开始赞美宋亚轩想讨他开心。
“你昨天好厉害啊我很少遇到能和我不相上下的人!是场持久战,我后面都没力气了。”
刘耀文说的是掰手腕。
看见宋亚轩从指缝中露出一颗水汪汪的眼睛瞪他,意识到对方并不是很满意这个吹捧,刘耀文转了转眼珠赶紧接着说。
“你赢了最后你赢了,你一只手把我压倒了你记得吗?我被你压在下面怎么都起不来。”
刘耀文说的还是掰手腕。
昨晚二人一直平局僵持不下,后来宋亚轩太用力挤出了眼泪,刘耀文一时心软放水,给宋亚轩赢。
要知道,他们这种体育生最在乎运动家精神,若不是眼前的小醉鬼眼帘低垂,泪水一颗颗从盈着波光的眼里出逃,长又翘的睫毛都沾上泪珠,染湿了一张无辜好看的脸,刘耀文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他打假赛。
宋亚轩听完后彻底哭了起来,呜咽着喃喃:“我在上面吗?我怎么没感觉⋯⋯我怎么想不起来⋯⋯”
最让宋亚轩伤心的是,他的初夜,刘耀文竟然说成是一个游戏那般轻挑。
刘耀文还是满头问号,宋亚轩就这么在意掰手腕输赢?
03.
刘耀文也不懂自己怎么又来了酒吧,一回神已瞬间移动来到门口准备踏步进去,再回神人已坐在吧台区的高脚椅。
离奇的一天过去以后他应该彻底不想再到这种地方遇见奇怪的人,可鬼使神差地,忍了两天他还是一个人跑来了。
他还是有些想见到宋亚轩,那个因为想不起掰手腕谁输谁赢就矫情得哭了的怪男生。
宋亚轩离开前加了刘耀文微信,让刘耀文好好想清楚再给他答案,刘耀文一头雾水什么想清楚什么答案,可宋亚轩的疯癫有些吓到刘耀文,刘耀文当下没敢追问,放人走了。
事后找不到缘由刘耀文也不好意思发讯息给宋亚轩,偏偏心里搁着几个问号难受,硬着头皮又走进这个浑身不自在的场所碰碰运气。
现下刘耀文独自坐在灯光暧昧的吧台区,被酒吧里多少副视线虎视眈眈盯上也没自觉。
他傻呼呼开口,他知道自己和人不熟可是也想不到其他办法。
“那个,酒保先生,上次来的那个宋亚轩,他⋯⋯还会再来吗?”
张真源轻盈一笑,道:“不知道。”
随即捕捉到刘耀文脸上有着难以捉摸类似落寞的色彩。张真源眯起眼,他向来只调酒不调停,但出于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的简单原则,他云淡风轻地提醒。
“亚轩来不来我不知道,但想请你喝酒的人来了。”张真源视线不经意越过刘耀文去到后方。
刘耀文心急火燎回头看,发现不是宋亚轩的瞬间有些无以名状的怅然若失。
一个陌生男人踏着娥娜的步伐走过来,坐到刘耀文旁边位置上,托腮笑得曼丽,全程对他投以热情的目光,随后点了杯酒。
张真源在酒吧待这么长时间看过形形******男女,还没有在调酒时迟疑超过三次。
恶名昭彰的长岛冰茶调好时,张真源满心想的都是眼前这个大学生到底是不是他们家亚轩的?是的话他出手相救,不是的话他见死不救。
他想,是的话也不会跑到酒吧问他宋亚轩下落。
又想,可不是的话上次两人跑去开房间,现下又跑来问,一副余情未了,一看就是让人给跑了。
“请你。”陌生男人说,将酒杯推到刘耀文桌上。
刘耀文一个涉事未深的大学生在酒吧混迹,简直是羊入虎口,狼也入虎口。
眼看他傻傻地以为在这地方谁请的东西都该欣然接受,手指触上杯身,张真源还踌躇着职业道德要不要,兄弟情义顾不顾。
说时迟那时快,后方一个人影飞快闪现,从刘耀文手里抢过酒杯抽掉吸管仰头豪迈咕噜咕噜一饮而下。
是宋亚轩。
宋亚轩一饮而干,唇角因狂野的举动流下一道酒痕,空杯砸在桌上时,恶狠狠瞪着刘耀文,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眼见正宫出现,兴致都没了翻了个大白眼,一副指责有对象了出来玩还被抓到的扫兴脸,手一挥飒爽走掉。
宋亚轩这下只瞪着刘耀文一个人了。
“你怎么⋯⋯”
刘耀文话还没说出,宋亚轩的眼泪已经积到眼波,控诉的话指着刘耀文鼻子骂出来:“你、你都睡了我竟然还接受别人的酒!你几个意思!”
刘耀文瞪大眼睛,心想自己哪时候睡他了?转念一想,他们是睡一起了没错,可那是宋亚轩求他陪他睡的啊怎么能怪他。
“是你哭着要我陪睡我才睡的⋯⋯不能怪我。”刘耀文皱眉微微低头,抬眼偷看,无辜回覆。
宋亚轩更气了,豆大的泪珠扑簌簌的掉,把精致的小脸染得更加楚楚可怜,更加动人。
“渣男⋯⋯哇啊啊⋯⋯你是渣男⋯⋯只有脸能看⋯⋯我怎么就摊上你这种人⋯⋯把我的第一次还给我⋯⋯”
宋亚轩哇哇大哭,两手猛捶刘耀文,惹得酒吧里视线聚集。
不知情的看热闹,知情的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去招惹怪物马嘉祺护在掌心的宝贝弟弟。
宋亚轩遇到不公不义的事本就爱哭,酒的后劲让他更顾不得尊严面子,最后索性面朝天哭个干脆俐落,泪都不擦了。
等了两天刘耀文都没联系人,要负责还是要断都不说一声,宋亚轩也清楚酒吧很多*********,可自己又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刘耀文却是尴尬极了,莫名其妙被定位成渣男,莫名其妙被讨要也不知是什么的第一次。第一次床上掰手腕吗?还是宋亚轩在意自己把他全身看光了?那是因为他吐得满身啊,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
更莫名其妙的是,眼前在发酒疯的宋亚轩竟让刘耀文觉得超级可爱,有种想把人搂在怀里搓揉疼惜的强烈冲动。
身体比脑子行动迅速,几乎是想到的瞬间手已经张开,人已经迈步出去。
拥抱一瞬间那股陌生又熟悉的电流再次灌入他身体每一条血管,血液加热至滚滚沸腾,灼烫感由里而外渗透到皮肤外侧。
宋亚轩被抱在刘耀文怀里轻轻安抚,哭泣声由大到小,由嚎啕到啜泣,最后渐渐稳了下来,剩下零星的抽咽和颤抖。
刘耀文的心揪成一团,无法解释,太矛盾了。
这个离奇小动物到底是什么。
04.
宋亚轩醉得不像话,在酒吧几乎一哭完就挂在刘耀文怀中没了意识。
刘耀文非常紧张,上一次他们喝了几杯才成那样,这次怎么一杯宋亚轩就没魂了。
他紧急和张真源求救,焦急发问宋亚轩是怎么了现在怎么办。
张真源还是面不改色笑笑的说:“Long Island Iced Tea,著名的失身茶,他喝了不挂难道你挂?都成了那样怎么办还要我教你吗。”
随着理解驼红色爬上刘耀文的脸,他也才意识到周围一堆豺狼虎豹的视线全在宋亚轩身上,巴不得趁机将他叼走生吞入腹。
这都是什么地方都是些什么人,也太危险了。
刘耀文眼色一变,收起惊慌失措,狼般的视线向周围扫射,逼得旁人闪躲。
而后默不作声捞起宋亚轩,扛着人坐上出租车,远离这是非之地。
把一个喝得烂醉又哭得乱七八糟的人带回家著实不是个好方法,所以他们又去开房间了。
但再次踏进酒店房门的刘耀文发现自己对于宋亚轩而言也很危险。
自己和上次显然不同,这次,他不敢大大方方替宋亚轩更衣,满脑子都是非分之想。
甚至宋亚轩上一次的裸体画面从记忆底部逆流而上,在脑中回溯,白皙的肌肤,纤细的腰身,臀部恰到好处的圆浑,胸前两颗樱桃般的蓓蕾。
发现自己竟然对细节记得如此清楚,刘耀文双拳疯狂攻击自己的左右脑门。
完了。
他对宋亚轩想入非非,下流的那种。
宋亚轩满身酒气脸红得像发了高烧,呼吸不匀,抑紧双眼皱着眉心,状似痛苦。
刘耀文于心不忍,为了让宋亚轩舒服点还是心一横抱着人进了浴室。
总不能让宋亚轩为自己无端生出的狼子野心饱受折磨。
况且他是为了自己挡下那杯失身酒。
刘耀文全程闭着眼用热毛巾擦拭过宋亚轩全身,咬牙压制自己的虎狼之心,将人换上睡袍放到床上,盖上棉被。
坐在床沿,他看不见自己目光滚烫,却清楚身体别处还有滚烫的地方。
与此同时,一直毫无反应的宋亚轩发出一点细碎的呓语引起了刘耀文注意,他认真听对方是否想说什么却听不清,只好将耳朵凑近宋亚轩唇前。
距离没拿捏好,灼热的呼吸直接打在耳扩,刘耀文汗毛倒竖,宋亚轩又闷哼出一声绵软的鼻音,刘耀文神经战栗倒抽一口气,下意识猛地倒退,一个踉跄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过激的反应震动床铺,宋亚轩接收到动静后不安稳地翻了个身,嘴里嚼出几声舌腔之音。
刘耀文全身都更硬了。
张真源那句“都成了那样怎么办还要我教你吗”在刘耀文脑中按下倒带键反覆回放。想起今夜的陌生男人,想起张真源看朋友醉倒若无其事的口吻,放任他将人挟持走也不加以阻止。
那些人的世界与他截然不同。
去酒吧的人多是去纵情声色,那宋亚轩也是吗?如果是的话,放纵一晚上又有何不可。
刘耀文自暴自弃地想,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明白去那种地方的风险。
他对自己说,刘耀文,趁人之危简直卑鄙致极。
有个声音回答,这可是表哥男友的表弟,随意出手太不过脑子了。
又一个声音说,刘耀文,可你本就是个******之徒。
左脑的天使咒骂自己,右脑的恶魔让他别听警讯,每一根细胞都在拉扯。
最后他不管不顾爬上床,精神分裂成两个区块,一边掐着自己大腿内侧,一边放任理智游离出躯体,闭眼缓缓欺上宋亚轩柔软的唇瓣。
刘耀文是个倚靠本能而活的人,有些本能总是来得恰逢其时。
比如,爱。
比如,性冲动。
又比如,睡意。
05.
宋亚轩再醒来时又是天亮。
不是重播,他不在酒吧又在酒店,隔壁又再次睡了一个人。
这次他没有上次的望而生畏,迫不及待把人翻过身来。
没错,还是刘耀文。不同于上回,这次刘耀文睡得很熟。
宋亚轩盯着刘耀文睡脸端详半晌,五官立体鼻梁高挺,一口圆润丰泽的桃心唇,下颔线条顺到颈脖毫无死角,连睡成这副德性也找不到一个能说他难看的角度。
脸颊饱满的程度不像个成年人,也让他看起来不完全高冷难以亲近,保留一丝男孩的气质。
宋亚轩忍不住用指腹一戳,脸颊软软的。
标准的校草脸,满帅的自己也不算吃亏,是吧。
刘耀文睡梦中喉结滚动一圈,宋亚轩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犯花痴,迅速抽回手到胸前,摇头大力拍散头顶的胡思乱想烟雾。
不对不对不对,这人再长得英挺有正义感,实际上还不是个一喝醉就把人带到酒店用下半身思考的坏胚子。
宋亚轩摇晃几下把人叫醒,刘耀文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眼皮不适应地眨了几下,刚醒的头昏眼花还没反应过来,又一次看见熟悉的一幕。
宋亚轩坐在床上一脸委屈可怜,嘴角弯成一个弧度极高的倒U,一双满是水气的眼睛泛起雾看他,求一个解释。
把人叫醒又不说话,刘耀文沉吟了一下。
不会是又失忆了?
“⋯⋯我是刘耀文,丁程鑫的表弟。”这次,不等人问刘耀文先自己报上名来。
“我知道。”
“昨天晚上你把别人请我的酒喝了,不省人事,我怕你危险所以⋯⋯”
“你怎么又把我带来酒店。”宋亚轩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人不放,噘起的嘴角不断下降。
“我想说你会怕一个人睡才留下的。”
面对宋亚轩质询刘耀文不明其因,看眼神宋亚轩鼓起脸颊,直觉对方问的好像不是他送他到酒店后为何留下。
刘耀文想了想,又憨憨问:“呃,或是我带你回家会好一点吗?”
可是我家有点远,况且我们孤男寡男一起回家有点太轻浮了──刘耀文不知当说不当说,最后没说出口。
毕竟自己昨晚的行为已经超过轻浮的程度。
宋亚轩眼睛快速眨了两下,吞下口中鼓起的气体,太阳穴隐隐抽动两下,不敢置信。
想不到眼前这人脸皮这么厚,一大早就能面不改色调情,谁让他这说个了!
“这次你又对我做什么做什么了!你说你说你说清楚!”宋亚轩双手疯狂拍打刘耀文,一丝缝隙也不给他,追着问。
如果上次是意外,这次又是什么。
“⋯⋯我、我亲你了。”连环拍打中刘耀文难以思考,缩着身子老实回答他小小脑袋猜到他要的答案,一脸紧张害怕,道歉的话不停重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宋亚轩停手的时候,刘耀文看见宋亚轩小小像玻璃珠一样漂亮的瞳孔又汹涌出一波透明泪水。
好漂亮。
06.
宋亚轩没想过刘耀文这么没担当,白瞎他妈给他生一张充满男子气概的脸。
上次睡了人这次又亲了人,什么初次都在没知觉时被人夺走,结果刘耀文也不提个交往什么的,还语重心长让宋亚轩少去酒吧喝酒,喝醉了危险。
他以为自己是谁啊管东管西!
不仅如此,宋亚轩坐床上要哭不哭,刘耀文安慰之余还提醒他以后别在酒吧那种地方嚷嚷着什么睡不睡,别人听了要误会的,就算不是女孩子也不能让路人认定自己很随便啊,引来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就糟了。
刘耀文纯真的自白让宋亚轩简直气到一个脑壳炸裂,他是在暗讽自己不洁身自爱,还是后悔勾搭上了自己?这番话是存心说给人难堪的吗。
他又不是自愿和刘耀文滚上床的!
宋亚轩一气之下使出不知何来的洪荒之力揪起人往门外推,大门一摔赶走了刘耀文。
刘耀文也不纠缠,被赶出去后在门外说了句房钱我付了后乖乖摸摸鼻子离开,当真没敲门也没再回来。
一退房课都没心情上了。宋亚轩翘掉下午的课直奔马嘉祺公司,一进办公室就窝在表哥怀里哭,哆哆嗦嗦控诉上次去酒吧遇见小丁嫂子的表弟,结果被人玩弄了感情和身体嘤嘤嘤,去找人理论又被带去酒店,还是不肯负责嘤嘤嘤。
马嘉祺安慰着怀中泪人儿,表情沉稳自然,拳头握的力道却大得能击碎陨石,揉揉怀中小孩脑袋告诉孩子等着表哥必帮你讨回公道。
眼神里的红光为今晚的腥风血雨注入筹码。
当天晚上刘耀文再一次被丁程鑫抓到酒吧,同个位置同样的灯光和酒保,刘耀文不禁怀疑开口询问。
“哥你又和马哥吵架了?”
“吵你个屁!给我坐好。”丁程鑫一手刀往人后脑砍去,“你死小子给我找麻烦!刚升大学不学好,学人家在酒吧约炮,找死!”
“委屈委屈委屈啊,哥我哪有。”刘耀文盯着丁程鑫的脸,狂挥手摇头否认。
他真是无辜极了,他何时找人约炮?关系到人的清白这话岂能乱说,还莫名其妙挨上一顿揍。
丁程鑫闭眼又睁开,吸一口气压抑自己的脾气,抿唇后开口,尽可能用不带猜测答案的中立语气。
“好,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碰马嘉祺他表弟宋亚轩。”
“⋯⋯有。”
“死小子⋯⋯”见丁程鑫又咬着牙大刀阔斧劈过来,刘耀文赶紧打断人:“等一下等一下!哥你是说哪种碰啊,哪种?”
“上床那种。”丁程鑫没好气,眼光凶厉一副我忍不了你了。
“那种的真没有啊。”
“真没有?”丁程鑫挑眉,上扬的眉毛和语调都说明他不信。
“真没有。”刘耀文笃定,“我说的碰是,一般这样,我碰你的碰。”
刘耀文指尖轻触一下丁程鑫手背,求饶意味十足。丁程鑫看着那副诚恳的眼睛,信了,马上再问。
“你有没有抱马嘉祺他表弟宋亚轩?”
“⋯⋯有。”
“那你还跟我唧唧歪歪!”丁程鑫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举起他的非惯用手欲反手来个天降制裁。
刘耀文是真怕了赶紧大吼:“是安慰性质的!哥,安慰性质的⋯⋯”
前半段说得急躁无比,手都举起来投降,后半段看丁程鑫手速慢下来后刘耀文一声哥叫的又有些心虚,他当时也不是真不带感情抱人。
更严格地说,他动情了。
所以他清楚自己现在在说谎,心里有鬼才会急着撇清关系。
“他一直在哭我才抱抱安慰他,没别的意思。”可这也是实话。
丁程鑫仔细揣摩刘耀文脸上每一片细微神情,小男孩他从小看到大,虽有些底气不足,但看着也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莫不是真有什么误会?
丁程鑫眯起眼睛,“你亲人家没?”
“⋯⋯”
“好家伙真有的事情反而不敢说了是吧!”
默认的意思被丁程鑫一秒解读,热辣辣一巴掌也瞬间烙在刘耀文后脑,一点也不手软。
“唔。”刘耀文敢怒不敢言,双手按着头被打的地方小声喊疼。
“你怎么亲的?征求人家同意没有?”
“就,就,就碰一下。没有。”刘耀文语气生硬。
“没有?”丁程鑫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音都从齿缝里钻出变了调,“没有问过人家愿不愿意你也敢亲?”
瞪大眼,丁程鑫手指极其出力拧住刘耀文耳骨向下撕扯,大有要把耳朵摘下的气势,“你老师是这样教你的吗?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老师,饶了我吧拜托。”
刘耀文疼得讨饶,丁程鑫松手时他感觉他的耳朵都被拉得位移了,不在原本位置上。
丁程鑫看着铁木制成的蠢弟弟算是懂了他的逻辑,别人问什么他都照着表面问题回答,以前也因为这愚蠢的直男脑袋造成过不少误解。
叹了口气,丁程鑫想既然他说没上就是没上吧,亲一下也没什么。刘耀文这透明木头还能说谎吗。
正想放过他,仔细深思丁程鑫又觉得不对劲。这不知变通的脑袋还有空子可以钻,可马嘉祺打电话来时说的是玩弄感情、玩弄身体,意思清清楚楚,还配上几条宋亚轩伤心哭声的语音档,难道那就假得了?
换个角度思考,如果做的时候不在床上,那也不算上床,以刘耀文的脑袋很可能这样分类。
丁程鑫心想,就再多问一句,问直白点。但太直白也不好,总不能问他你有没有干人家,太难听了。
“我最后问你,你有没有脱人家衣服。”
“⋯⋯”
一句沉默换来一脚,刘耀文被丁程鑫连人带椅子重重踹飞在地上。
这还不是亲哥。
07.
马嘉祺领着宋亚轩到场的时候刘耀文正被踹到趴在地上,仅剩还能看的侧脸撑起一点尊严。
宋亚轩是带着靠山来处理刘耀文这负心汉没错,但表哥还没出手刘耀文人已经倒在地上却是始料未及,他躲在马嘉祺背后拉着马嘉祺手臂,眼神里都是心软。
“来了。”丁程鑫凝视马嘉祺走来,勾起笑,和刚刚那个暴揍弟弟的恶霸哥哥没有一分样重叠。
“阿程你不必亲自动手的,疼吗?”马嘉祺上前握住丁程鑫的手,正反面翻来翻去仔细查看。
丁程鑫白皙的指节都泛红了,这让马嘉祺表情十分心疼,刚才定没少打。
狠狠修理刘耀文的心思又更添了一分,马嘉祺转过身打算给地上的刘耀文补一脚。
“别理他了木头修不好,马嘉祺。”
丁程鑫回握马嘉祺的手把人拉回来,微微摇头,眼神柔软,深情款款说道。
“打也打了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不好?”丁程鑫缩着下巴抬眼,循循善诱的语气没有分毫教训,更像是请求:“嘉祺我们是哥哥,引导不让他们走偏,但弟弟们也要学着长大对吗,嗯?”
二人自从上次小吵闹和好后感情又一次升温,甜蜜加剧,丁程鑫此时趋近撒娇的语气足以融化马嘉祺狠戾的心。
毕竟分开后会更懂珍惜。
马嘉祺松口,“行吧,你说了算。”
两个近三十岁的大男人在酒吧放闪没人看,倒是宋亚轩屈膝蹲在刘耀文面前,一脸无奈地看他,像在看一只路边的小动物,氤氲着水气的眼睛一眨不眨。
刘耀文抬头对上宋亚轩目光,突然羞红了脸,觉得自己好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扶好高脚椅,又故作镇定拍拍衣服上灰尘。
“你、你好,又见面了⋯⋯”刘耀文神态慌张,“我是刘耀文,丁程鑫表弟。”
补上一段恍若初见的自我介绍,他怕宋亚轩又把他忘了。
“嗯,又见面了刘耀文。”
宋亚轩心想他是机器人吗每次都只会说这一句。同时低着头用异常淡漠的口吻遮掩莫名害羞起来的事实,心里暗骂自己好没用。
一见刘耀文那张帅脸,宋亚轩找人算帐的念想全无,只想知道刘耀文到底有没有要负责任的意思。
就连看到刘耀文躺在地上的窝囊样也不让宋亚轩瞧不起或窃喜,只有心疼他和想把他赶紧扶起来的简单想法。
怎么办绝对是喜欢上了。
“怎么样耀文,你现在对我弟弟有什么想法?老实说说,马哥都听着呢。”马嘉祺看着弟弟扭捏的模样猜出七八分心思,代替人开了口,声线温柔,却藏不住浓浓威胁气息。
“哥你这样就他不会说实话了。”宋亚轩回头蹙眉,跺了下脚,小声求马嘉祺别逼刘耀文。
他要听真心话,不要威逼利诱下的谎言。
马嘉祺看着弟弟赌气般责怪的小眼睛,收敛了点威压,说:“好吧好吧,坐吧大家喝酒吧。”
于是在马嘉祺的应允下两人又坐上了吧台区的高脚椅,为了给年轻人空间,两位哥哥识趣地坐到不远处的开放式包厢,你侬我侬也能彻底监视现场状况,一举两得。
“你,很常在这喝醉吗?”
老哥不在旁边刘耀文明显自在了些,主动开了口,问话还是有些僵硬,他怕宋亚轩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又怕宋亚轩听不懂。
“偶尔。”
“那你喝醉了都──”
都会随便和陌生人离开吗?后半句话刘耀文硬生生塞回自己嘴里。
他想确认宋亚轩和自己是不是不同世界的人,却发现自己怂得连这个都不敢确认。
“喝醉了都?”宋亚轩歪着头问。
刘耀文的头顶像火车冒了烟,因为宋亚轩正歪着脖子,用一双洒满星星的天真眼睛凝视他,等着他的后话。
被这映照出银河系的双眸一盯,刘耀文紧张得话都忘了怎么说。
言语在脑中支离破碎,难以组织。
“抱歉打断二位,”关键时刻张真源站到二人面前,在刘耀文面前放上杯酒,说:“这是那边那个包厢的先生请你喝的,他说如果喜欢,可以过去和他道个谢。”
刘耀文顺着张真源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个人翘着二郎腿和举手和他打了个示意的招呼。
宋亚轩的脸像洒了墨汁黑下来,俨然一副对象被人截胡心里不痛快。
有宠弟狂魔马嘉祺在,但凡想要小命的没人敢来勾搭宋亚轩,即使有不知情的挑战者,旁人也会基于友善规劝下。
但刘耀文就不同了,一帅气小伙在酒吧哪会没人搭讪。
宋亚轩不知道哥哥的防护罩将自己保护得密不通风,还以为刘耀文是行情太好,毕竟自己半杯酒也没收过。
刘耀文看着酒尴尬,学习力倒挺强,这次他明白这酒不能随便喝,喝了要失身的。
刘耀文伸手欲将酒推辞,宋亚轩却以为他要拿起来喝,又一个火速拦截,下一秒酒杯已经举到嘴边,仰头欲饮。
“你你你你你别喝啊!”刘耀文赶紧拦着人。
“我为什么不能喝,我爱喝酒,我就要喝!”宋亚轩任性耍性子,也不管那是给刘耀文的酒,直接当自己的霸占。
“可是我哥不许我带你去酒店!”刘耀文焦急吼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什么意思?”宋亚轩停止动作,头转了过来。
完了,脱口而出。刘耀文尴尬,挠着鬓角解释:“我哥怕我会对你⋯⋯做不好的事情,你如果又喝醉,我完了。”
“你在戏弄我吗刘耀文?”宋亚轩皱眉,表情很纯,说话又很直,“你又想上带我上酒店,又怕对我做不好的事情,那你干麻非带我上酒店嘛!”
宋亚轩气急了,又打算喝酒。刘耀文整个人扑上来抢,说:“你不能喝!”
两个人瞬间挨得很近,酒却夺去了他们的注意力。
刘耀文笨直男心里想的很单纯,宋亚轩喝醉了他不把人带去酒店,就换别人要带他去酒店了,那可不行。
争夺的过程酒洒了一点出来,刘耀文身强体壮运动神经敏捷,酒杯一抢到手上就站直往后拉得高高远远的,不给宋亚轩一丝机会抢回去。
宋亚轩只好整个人身体拉直攀上去,踮脚加跳跃还是碰不到杯子。
二人双双离开位置频频倒退倒酒吧中央,回过神来宋亚轩不仅正面贴着刘耀文,脸还近得稍微调整角度就能亲上。刘耀文鼻尖都磨到宋亚轩侧脸,距离近在咫尺的暧昧。
从刘耀文的角度来看,这个视角有点糟糕。
宋亚轩贴着他胸一路到下腹,一脚还卡在他双脚中间,宋亚轩今天的领口偏低,整个颈子到锁骨一览无遗,甚至,甚至宋亚轩跳起来的时候,能看到一点胸前的******。
还有更一发不可收拾的,刘耀文别处有个格外明显的东西正卡在宋亚轩腿间。
难以忽视,很炙人的温度。
宋亚轩意识到的瞬间脸颊像被泼了一桶红色油漆,瞳孔微震,呼吸急促。正退开一点距离又被刘耀文没拿酒的另一手勾着腰拉回来,直接再次撞上那点。
刘耀文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宋亚轩尖叫一声,下意识抵触挣扎,骂人的话脑袋里有很多不知道要先说哪一个。
可是刘耀文炽热的手掌贴着他的腰侧,宋亚轩又害羞到说不出话。
“宋亚轩,别走。”
刘耀文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求他:“帮帮我⋯⋯”
08.
帮,帮什么?怎么帮?现在吗?
宋亚轩自然听不出刘耀文的意思是你别走帮我挡着别被人看到,脸上的油漆颜色深了个色号。
“别胡说⋯⋯我在这里怎么帮你啊?”宋亚轩小小声反驳,感觉脸颊的燥热能在顷刻间把自己燃烧殆尽。
“可以的你可以。”感受到宋亚轩下意识轻微的推拒,刘耀文直觉又把人揽得更紧,他怕宋亚轩一离开,自己那边不太妙的样子要被酒吧的人看个遍。
眼看无法逃开刘耀文,宋亚轩也知道他现在肯定很难受,甚至能感觉到刘耀文微微在颤抖。
宋亚轩内心纠结,轻轻抿唇,深深吸了口气后,凑近刘耀文耳边开口:“把酒给我。”
“不,你不能喝。”
“让我喝点酒壮胆都不行吗?我、我去厕所帮你⋯⋯”
此话一出,刘耀文吃惊地望了望人,宋亚轩则十分害羞低下头,把红到要炸的脸埋进刘耀文胸口装死。
“不不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
刘耀文一句结结巴巴的话还没来得及解释完,一记凶厉的手刀又从后方横劈而来,险些把他脑袋劈成两半。
“好痛⋯⋯”
刘耀文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打得眼冒金星跌坐在地,手肘和******重重撞上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不禁吃疼闷哼一声,要不是平常有在练体能,估计要半身不遂。
一抬眼,每个人都居高临下看着他。
宋亚轩被马嘉祺拽走护在怀里还没搞清楚状况,而丁程鑫狠狠瞪着自己。
“我算是看清了刘耀文,你哪是什么木头,是个大变态!让人家在这里帮你解决需求,你要不要脸!”丁程鑫将左右袖子挽起,抓住刘耀文衣领,“我现在就替天行道,收拾你这******,免得以后进化了,到处骗人。”
正想说自己没有,天庭盖一拳已经灌下来,力道大得刘耀文两眼昏花,耳鸣嗡嗡作响。
刘耀文用尽全力才抑制住身体的不适开口:“我不是要他帮我那个⋯⋯我是要他帮我挡一下前面,就挡住而已,哥别打了,会死人的!”
“说得好听,那你大庭广众之下硬什么意思哦?敢说你不是变态?”丁程鑫怒怼。
若非亲眼所见丁程鑫还不是很信刘耀文带人去开房间不负责任,直到他看见弟弟现在底下一大包,还有方才一席自己都听不下去的煽情言语。
刘耀文这才低头瞧见自己那里正敞亮亮在公众场合抬头,牛仔布料和昏暗灯光都无法遮掩。
重点自己还双腿开开坐在地上,一览无遗。
他赶忙夹紧双腿,双手也赶上护住自己过于热情的宝贝。
“我、这个,这、这是因为宋亚轩太可爱了嘛一直盯着我看!”刘耀文闭起眼睛不顾一切大吼出来。
超大声量导致整个酒吧陷入沉默。
纯真的告白在这上下满溢不良色彩的地方太突兀,又太美了。
好一个在酒吧中心呼喊爱。
刘耀******足了再被揍的准备,但几秒过去谁也没揍他,他半眯开一只眼睛偷看。
丁程鑫被震撼得下巴都要掉下来愣在原地,连不苟言笑的马嘉祺都瞠目结舌看着刘耀文。
好小子说什么东西哦。
宋亚轩小脸红通通,手指攥着马嘉祺袖子揉捏,肩膀也竖起微微左右扭动。
也不知道周围哪个看热闹的人先开始喊的。
“开房间、开房间、开房间、开房间⋯⋯”
音量像海浪一样愈打愈高,一群夜间动物鼓吹求婚一般地放肆喝采,把开房间三个字高喊得有如一场神圣仪式,还有路人协助打拍子。
宋亚轩娇羞的在马嘉祺怀里扭捏,暗想,刘耀文只说自己可爱,其他什么都没说,自己如果顺势回应也太掉价了。
哥哥说过,做人要矜持。
而且为什么喊开房间不是喊交往啦!这些人都在想什么。
马嘉祺也是从和丁程鑫交往初期就看着刘耀文长大的,要把弟弟交给他也不是不行,但他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把人交出去。
四周鼓噪的声音从小到大,又因宋亚轩的不作为渐渐转小,停在一个不高不低的分贝。
一些悉悉簌簌的异音混杂在其中,突出而刺耳。
“他不要啊,真遗憾,让给我算了。”
“好纯我的妈,我都硬了,马小弟不乐意我能帮他啊。”
“唉,果然马嘉祺的弟弟就是与众不同,连这种极品也看不上。”
“你说他该不会是******吧,想想我都兴奋,上等货不搞一下太可惜了吧。”
一条条音讯钻进宋亚轩耳朵里,清一色是男人的讨论声。
痒得他耳朵抽了几大下,愈听愈不是滋味,到底多少人在注意、偷听他们说话?
最后宋亚轩所幸直接从马嘉祺怀里脱离,双手啪地一张挡在刘耀文面前,气势满点。马嘉祺站在他侧边助阵,多少也给周围增添了点压迫感。
“刘耀文是我的谁也别打他主意!”
宋亚轩凶恶的目光扫过一圈周围,扬升说道:“他不是******!我上过了。”
四周再次鸦雀无声,起哄的人沉默了,打算捡尾刀的也安静了。
忽然之间像是时间到点******散会般,气氛散了开来。
“什么啊是零号啦,散啦散啦⋯⋯”
“我说哪有那么纯真的男人,结果是我们姊妹帮的,难怪。”
“以为他男女通吃,看脸没一个准。”
“还真是马嘉祺弟弟,兄弟都有够恐怖的,一也给人硬掰成零。”
路人瞬间鸟兽散,回包厢的回包厢,点酒的点酒,部分人留下一些不是很礼貌的评论。
好像在知道刘耀文是下面那个后一个都都了无兴致,只有一两个特别壮的******还对刘耀文抛了有意的眼神,被宋亚轩无情接杀。
最震撼的当属两位哥哥,一个石化,另一个面目可憎。
刘耀文缓缓起身,一张脸早就染红没再白过,他知道宋亚轩在替他解围,但话未免说得太露骨。
“⋯⋯你⋯⋯你怎么说谎啊,你什么时候上我了⋯⋯我,我是******啊。”刘耀文凑近宋亚轩低声说,他不想给丁程鑫听到。
和自己在意的对象说自己是******确实挺逊的,可没经验就是没经验,刘耀文认为在众目睽睽之下造谣彼此发生过关系还是不太好,对自己和对方的清誉都有影响。
“你都和我上床了还是******?”宋亚轩有些不开心地回问。且不论以前和几个人有过,刘耀文******的定义有点广。
“我什么时候和你上床了?”
“上上次啊,上上次你把我带去酒店开房间,你不是说我把你压在下面吗?你还说是场持久战,你也脱了我的衣服。”
刘耀文恍然大悟,几个搞不懂的片段猛地拼凑成图,他凑近宋亚轩耳边详细解释:“那个是──”
随着话语的完整传达,宋亚轩脸刷一下红到几乎要淌血。
“你、你之前怎么都不说清楚啊!”
宋亚轩奋力捶人,眼眶转红。
09.
上床实属误会,但亲人总不假吧。
两个人又又又一次坐到吧台区的vip位置,气氛却比前两次都要尴尬。
张真源手脚俐落调了两杯酒,不忘调笑二位:“在我的店里可没有过两个人抢一杯酒这种事,你们算开了先例。”
说完优雅地分别把酒杯推到二人面前,“免费招待。”他说。
无事献殷勤,必有诈。
宋亚轩趁着张真源靠近自己这边时把人拉住,磨牙凿齿地和他咬耳朵,语气忿忿不平:“真源你都知道也不跟我讲。”
张真源眯着眼睛笑,毫无诚意低声辩解:“冤枉喔小宋,我可不知道你们做没做,我又没跟着上酒店。”
“少装了。”宋亚轩给他手臂一拳。
宋亚轩就觉得奇怪,前两天他来蹲点等刘耀文,张真源都一副欲言又止看好戏的模样。今天终于懂了,每次都在旁边偷听,八成知道自己搞错了还不讲,有够没品。
张真源窃窃地笑,他也不过是猜的。
在酒吧看过众生百态,张真源能看出些端倪也算不上特异功能。
“这次我真的不插手了,你们自己好好玩。”张真源走去角落,宋亚轩飞来几个白眼都不接。
嘴上说不插手,张真源回头看着酒柜心里却打起盘算,干脆也给马嘉祺丁程鑫调两杯特制好酒,当作没给宋亚轩提点的赔礼。
就送两杯“火鸟”过去,包准二位******焚身再没心思盯着弟弟们谈恋爱。
张真源勾起微笑。
偶尔制造点危险,生活才有趣。
10.
宋亚轩有点不敢侧过脸去看刘耀文,指尖在泛起水滴的玻璃酒杯画圈摩挲,思忖这今天这杯酒下肚刘耀文还会不会、会不会再带着他上酒店。
接着他觉得自己疯了。
无事发生他应该开心,之前那些误以为有过的一夜春情都未发生,怎么还反而失落了起来。
或许他心底期望自己和刘耀文真的有所连结,好让自己有借口追着刘耀文不放,逼他给自己相对应的情感。
宋亚轩承认,在误以为他们************后真的对刘耀文放了感情。就算完全想不起过程,对方态度还很轻浮,也无法对他生气。
每次见到刘耀文还有种不由分说的心悸,很陌生,很渴望。
那张脸,那副嗓子,和长相完全不同的单纯内在,害羞的样子,好可爱,好喜欢。
想哭的情绪又来了,为什么刘耀文欺负他,他想哭,刘耀文没欺负他,他还是也想哭。
宋亚轩牙一咬,不管了趁这个机会赶紧问刘耀文上次为什么亲他,刚刚说他可爱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两次把人带去酒店都不出手,是自己没姿色吗。
不过问之前得先问酒借点胆。
宋亚轩轻啜一口,热热辣辣在口中化开,熟悉的滋味,是上次张真源给他们调过的那杯矛盾上花。
名字取得真好,他和刘耀文之间的矛盾似乎在他心里开了花,开得美好热烈又漂亮,令他期待。
“那个,”“那个,”
同时。
“你先说。”“你先说。”
又同时。
“你说,我听着。”宋亚轩抢着让出话语权,他太想听刘耀文会说什么。
“你刚刚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啊。”刘耀文的脸颊因酒精泛红一圈,瞳孔却异常清澈,“我是你的什么?”
宋亚轩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回想刚才的画面,超难为情,逃避似地反驳。
“犯规!你犯规!你怎么可以先问问题!那不行,让我先说。”宋亚轩拒绝回答,反抛了一个问题:“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亲我,你说了我才说。”
“因为你好可爱。”刘耀文不假思索给予答覆。
刘耀文没有一点迟疑的直球回答砸得宋亚轩脸红到发疼,宋亚轩完全没想好他回答后自己该接什么话。
见宋亚轩没反应,刘耀文误以为对方没清楚,又凑近说了一次:“我说,因为你真的好可爱,所以我亲你了。”
接着又委屈补了一句:“⋯⋯对不起。”
败了。一句话一个表情,宋亚轩彻底投降。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你好可爱⋯⋯所以我亲了。宋亚轩好可爱⋯⋯马嘉祺的表弟好可爱⋯⋯我想亲⋯⋯”咚。
咚?
宋亚轩怕羞,刘耀文还一直说个不停,宋亚轩手捂着脸遮住又羞又喜的表情,正想让对方差不多了够了可以停了,刘耀文忽然被抽走灵魂倒在桌上。
原来是醉了。
宋亚轩嘴角抽了两下。
唉呀气死人,不解风情!
眼底一汪泪水欲涌出,宋亚轩无奈地看向角落的张真源,满脸写着:怎么办他挂了。
张真源笑笑耸肩,用口型说:带.他.上.酒.店。
宋亚轩举起手******,这么远他打不到张真源,可愤怒还是要表达一下。
说什么风凉话啊有哥哥在哪有酒店的选项。
张真源解读出宋亚轩的表情,意味深远指着一个方向不停坏笑,宋亚轩目光顺着空气爬过去,发现哥哥们都不在包厢里,空空如也,桌上只剩两空杯。
宋亚轩又看回张真源,骤然发亮的眼睛里疑惑飞出“他们去哪”几个大字。
张真源一如既往地装傻,歪头用口型无声说:厕所?或是酒店?
反正大抵是憋不到回家了。
毕竟他送出了火鸟。
对了,他静悄悄在刘耀文杯里也加了点火鸟,当作两次协助陌生人送酒给刘耀文的赔礼。宋亚轩一直不高兴,这下应该能原谅他吧?
但愿那一点祝愿,能给两个人增添点夜晚的******。
10.5
张真源以马哥是店内常客的理由让服务生端去两杯火鸟时,马嘉祺和丁程鑫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商讨着弟弟们的上下关系。
“我看不出你们亚轩是上面的,竟然有人压得住我们耀文。”丁程鑫抛出不知是褒是贬的言词。
“我也看不出你弟能在下面,太深藏不露了。”马嘉祺回以不知是贬是褒的句子。
“看来我们都没有自己想像中了解弟弟。”
“是啊。”马嘉祺感叹。
丁程鑫皱起眉头,“不对啊,那亚轩他在上面他哭什么啊?应该是耀文要哭吧。”
“在上面不能哭吗?”马嘉祺露出非常不认同的表情。他弟可是第一次,太爽太不爽都可能会哭,毕竟刘耀文看起来一副很菜的样子。
“我都没见面你哭过。”丁程鑫狡黠一笑。
“等等让你哭。”马嘉祺指尖亲昵地点了一下丁程鑫鼻尖,挑逗意味十足。
丁程鑫傻笑起来,脸上泛起娇羞扁嘴******:“别闹了,今天有要紧事,得先把那两个小朋友看住。”
两杯火鸟下肚,欲望来得凶猛热烈,两个人都遗忘还有弟弟这回事,连抱带亲撞进厕所里。
马嘉祺用禁欲的脸说最狠的话,让丁程鑫试试在上面哭的感觉爽不爽,叫人自己坐在上面摇,结果他的爱人太辣了,他们搞了一个小时也没出来。
丁程鑫红着眼睛嗓子都叫哑了,腿软从厕所单间里挨着马嘉祺走出时,弟弟们已经没了踪影,吧台的酒保笑得像是春天来了。
该死的张真源。
马嘉祺心想。我要撤资。
但火鸟可以再来几杯。
11.
刘耀文躺在熟悉的房间床上懒倦醒过来,口干舌燥,胸腔郁闷,他向来身强体壮,少有这种不适。
胸口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干烧,烧得他浑身剧痛。
正打算起床去倒杯水来喝降降火气,欲掀开棉被时意识到不太对,棉被怎么掀不开?很快刘耀文发现盖在身上的不是棉被,是一个人类。
那个人类纯洁可爱,像个降临凡间的天使一样洁白无瑕,绝美的侧脸,微启的樱桃小嘴,几乎和宋亚轩一样漂亮。
等等,就是宋亚轩!
宋亚轩正趴在刘耀文身上,小小打着鼾声,睡得很熟很甜。
刘耀文几乎要给自己两拳确认是不是还在做春梦,可肉贴肉的触感和温度真实到他难以怀疑。
他想不透也不忍心吵醒人,正想着干脆逃避现实睡回去,蓦地从低头下巴能碰到脖子的视角看见宋亚轩颈脖处遍布痕迹,有红有青。
不不不不不妙,那肯定不是蚊子也不是跳蚤咬。最可能的犯人──是自己!
他还是没把持住!把人带回家了!
衣服⋯⋯衣服还好好穿在身上,刘耀文松了口气,马上又憋回来,这又能证明什么?衣服脱了可以再穿啊。完蛋了,丁程鑫绝对会杀了自己。
不,在丁程鑫下狠手之前,马嘉祺会先将他千刀万剐,丢进热开水里煮熟,再剁成碎肉载去荒山野岭喂狗。
满脑子闪过自己的一百种死法导致刘耀文心率加快,大口换气,试图让自己的血液能流通,身上的天使也因此被惊扰,有了动静。
宋亚轩醒了过来,呼出娇嫩的鼻音,软软开口:“你怎么回事?心跳忽然好快,好吵啊。”
宋亚轩手握成小拳头贴在刘耀文胸膛,耳朵仔细听着他的心率,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是这个声音没错,把他吵醒了。
“那个,”刘耀文努力抑制心跳频率却徒劳无功,总有些器官大脑不能控制,声音紧绷:“你怎么在我家?”
“我怎么在你家?你忘了吗?”
宋亚轩还有点半清未醒,嗓音带着点刚醒来的软嫩,从刘耀文下巴看上去,噘起的小嘴诉说万般无奈的事实。
“你说不能去酒店,小丁嫂子会生气。”
刘耀文无声咬牙嘶了一口气进齿缝,天呀,他真忘了。
“不然我是想带你去酒店的,酒店什么都有。”宋亚轩补充。还是嘟着嘴,还是无可奈何的语气。
刘耀文脑袋被猝不及防投入一颗小型手榴弹,脑壳轰然炸开。
在意的小可爱用纯欲的脸撒娇着说想带自己上酒店,刘耀文怎么可能还抱持单纯的心思。
他能想到酒店有而他家没有的东西:大张的床、******浴缸、安全套、润滑剂⋯⋯全是糟糕的东西。
“我们──”上床了吗?
“你昨天一直亲我,还咬了我的脖子。后来,后来你说你家没有⋯那个⋯⋯让我帮你⋯⋯”
宋亚轩羞羞赧赧。明明喝了一样的酒,自己没事,刘耀文却醉得超级热情,他有些招架不住。
昨晚刘耀文一直夸他可爱,狂亲他不说,还把人按在墙上,像被大狗狗附身,啃咬宋亚轩脖子种了好几颗草莓。
宋亚轩一喊不要刘耀文就停了,可宋亚轩也不是真不愿意,所以他气急了,刘耀文这么听话彬彬有礼真是要他的命,装一下矜持都不行。
那个叫什么啊,想不起来,啊,解酒液。
后来刘耀文一直喊着想吐,要解酒液,但家里又没有,宋亚轩只好下楼去买,无奈他对这附近不熟,空手而归。
然后。
想到后面的事情,宋亚轩目光黯淡了下来,视线又一次染上一层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水气。
“我⋯我⋯对不起⋯⋯你还好吗?”刘耀文敏锐感受到对方心情的细微转变,握着宋亚轩手臂慢慢扶人坐到旁边,动作轻而细腻,生怕嗑到了人。
──我绝对没表现好。刘耀文心想。
刘耀文也从床上坐起,尴尬地挠自己手臂。
偷偷向宋亚轩看去,刘耀文赫然发现宋亚轩身上穿着他的衣服。
他自己穿都有些宽松的白色卫衣,在宋亚轩身上大了几个尺寸,衬得宋亚轩像个骨架娇小的男孩。
还有,某种,特别的,性吸引力。
宋亚轩见刘耀文望着衣服走神,举起手给他看看过长的袖子,小手勾在衣袖里,长长的袖摆晃呀晃。
刘耀文心脏遭到暴击,像被两块坚硬的巧克力掐住,又甜滋滋的地化开,钻入血液,浑身酥麻。
视线顺着往下,宋亚轩底下⋯⋯只穿着条很短的条纹四角裤,几乎被盖在过长的衣摆里,两条白皙的腿现在向外弯着跪坐在床上。
刘耀文再次受到视觉震撼,感觉灵魂都要被撞出身体。
又色又纯真。两种矛盾的状态交织在一起,刘耀文脑中怎么看怎么想,全都是不能播的画面。
宋亚轩解释道,“你弄得我全身都是,我只好去洗澡了。”
昨晚,最后刘耀文大吐特吐,宋亚轩为了扶他,衣服都脏了。
“你的衣服好大件啊。”宋亚轩咕哝。
无邪到诱人的表情使刘耀文心头不明所以略紧了下,倾前抱住宋亚轩,呼吸乱了节奏,手掌紧紧贴住宋亚轩的背,语气沉沉仔细,突兀说出承诺。
“我会负责,不会跑的,你不要哭。”
宋亚轩困惑,有些迟钝的眨眨眼睛想,他没有要哭啊,刘耀文在说什么呀。
“刘耀文?”
“我还有没有对你做其他不好的事情?”刘耀文上下搓揉宋亚轩的背,小心翼翼轻轻拍着。
又怕伤到他,心疼不已地说,“你怎么什么要求都答应啊,太傻了吧。遇到我这种⋯⋯变态,应该直接揍上一拳。”
就应该揍死他,怎么能跟着他回家,答应他所有无理的请求。
刘耀文怕,怕宋亚轩对谁都这样,怕谁都能轻易在昏暗的场所不怀好意将他拐走。
“不好的事情?”宋亚轩还是困惑,“刘耀文你是变态吗?”
怎么就成了变态了,不是个正人君子吗。
正直到令人可恨的程度。
“不是乱来,不是谁都可以。”刘耀文解释,他不要宋亚轩误会自己只是在酒吧里随便找个愿意替自己解决欲望的人。
把人搂得更紧,他下巴抵在宋亚轩肩上,充满磁性的低嗓坚决而认真地吐露爱意。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宋亚轩,我不想你去酒吧,不想你跟别人上酒店,不想有人打你坏主意。”
他每说一个字宋亚轩肩窝就被搔得痒痒的,连心也是,跟着都软软地融化了。
“我才不会跟随便和别人上酒店!你不要乱说!”宋亚轩面颊红润,软乎乎驳斥刘耀文。
“那太好了。”刘耀文近乎气音真实松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清楚表达:“跟我谈恋爱好不好宋亚轩,我想和你谈恋爱。”
宋亚轩泪水抑制不住涌上心头,盛满到眼角,还是那副委屈到让人疼惜的哭音。
“可是我哥哥说酒吧里没有真爱,去那里的人都是去玩的。”
“没关系,那我们认真玩,特别认真那种。”
12.
宋亚轩哇哇大哭,感动之外是委屈,他昨晚承受了太多,误以为刘耀文一点也不喜欢他,差点都做好了和对方一辈子当普通朋友的觉悟。
“你真的喜欢我吗?你要怎么证明⋯⋯”宋亚轩鼻头一吸,哽咽着说出昨晚实情:“昨天你亲完都不想碰我,我人就在这里你也不要。”
宋亚轩眼里闪着泪光,所有委屈堆积到一个顶点。
时间回到昨晚,喝下张真源偷掺一点火鸟的矛盾上花后,刘耀文彻底失了理性。
一对上宋亚轩的水汪汪眼睛也不管旁人在,刘耀文凑上来要亲人,宋亚轩左右顾盼,还是太多双眼睛,只能把手抵在他胸口推辞,答应他等下去酒店给他亲个够。
刘耀文听到酒店键词摇起头来,害怕地说:“不⋯不能去酒店⋯⋯我哥会杀了我⋯⋯”
再怎么醉,对哥哥与生俱来的恐惧还是深植内心。
“不去酒店去我家吗?可我哥哥也会杀了你的。”宋亚轩心想,小丁哥未必有小马哥恐怖,应该还是酒店好些。
“去我家。”刘耀文抬眼,眼神水光潋灧,瞳孔里烟雾缭绕,深不见底。
宋亚轩犹豫好一会,羞答答地说:“好。”
刘耀文这才像只听话的狗狗乖起来,坐得端端正正,迷迷糊糊地问,那我们什么时后走啊。
如黑洞般的眼睛深深吸附住宋亚轩,宋亚轩在那双墨瞳里看见太多美好和背向,喜悦的,无辜的,侵略的,渴求的。
宋亚轩愣是分不清,刘耀文到底是大狗狗,还是一只野狼。
一进家门刘耀文急不可耐将宋亚轩摁在墙上,动作急躁却温柔。他也不知道怎么亲,一开始唇贴唇,后来撬开齿关,自学能力惊人,没多久就将宋亚轩亲得脑袋一片空白。
刘耀文神光里都是野性,全然没有头一回的生涩。
宋亚轩沉浸在吻里,手也主动勾上刘耀文颈子,歪着头和他绵绵接吻,眼里不自禁又蓄满泪水。
刘耀文在没有意识的状态下抚摸宋亚轩,睁眼对视的一瞬间骤然在他眼底看见星星之火,也看见那闪着微光湿漉漉的眼里透出一点微乎其微的惧怕。
刘耀文瞳孔一缩,猛地掐着他双肩推开,一时间宋亚轩也愣住。
“对不起,我⋯⋯我有点想吐。”刘耀文看着宋亚轩怔怔受伤的眸子,说谎了。
不行。这种状态不行。太随便了。
把他带回家,趁着喝醉酒和他上床,让他哭泣,像每个心怀不轨的男人一样只为占有他一个晚上,清醒后又形同陌路,回到各自的世界,继续和下一个人相遇。
不该是这样。
那么漂亮的眼睛,不该总看到这些。昏暗的客厅里,宋亚轩的眼眸却分外清晰,干净透彻,不该染上他的不堪。
“帮我买解酒的好吗?”刘耀文说。
宋亚轩还是有点错愕,情绪一下子转不过来,刘耀文的神情不大对劲,可宋亚轩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刘耀文手指插入额前的碎发,说:“求你了。”
刘耀文的声音有些撑不住的低荡,宋亚轩几乎要中止呼吸,他分辨不出刘耀文此刻的痛苦源自何处,只能答应他的请求。
“那你等我。”匆匆拿了钥匙和手机,出门前忍不住回头望了刘耀文一眼。宋亚轩总觉得自己一瞬间看到的颓败感不是错觉,又无从考证。
门带上的一刻,刘耀文浑身无力滑落到地上。
他真是瞧不起自己,竟然还觉得有些可惜。更令他彻底看轻自己的是,心情如此沮丧,下身的热却没有半点退意。
所以说他进不了那个世界也不是没有原因。
轻易中招,又没那个狗胆。
刘耀文带着内心的耻笑起身走向卫生间,用仅存的理智告诫自己得在宋亚轩回来前将自己糟糕的欲念卸得干干净净。
他不晓得的是,宋亚轩很快就因为不放心而折了回来。
宋亚轩半途想起马嘉祺说过,与其找一大堆解酒偏方,还不如多喝点温水吐一吐去睡觉好得快,所以下楼后看便利店关了也不磨叽,速速返回刘耀文家中。
刘耀文住的公寓不大,宋亚轩进门没见人,正要往里走就听见洗手间传来细微的声响。
低哑的喘息声从紧闭的门里一点点泄出,挑衅似地攀进宋亚轩耳里,宋亚轩心尖一痒,在门前止了步,不自觉屏住气息。
他清楚一个男人只有在抒解的时候会发出这种声音。
还来不及害羞,一股凉飕飕的落寞灌进宋亚轩心里,周遭布满冷冷的空气,还有刘耀文粗重的呼吸声。
宋亚轩的眸色暗沉下来,嘴角抿出了然于心的似笑非笑。
什么嘛想吐是假的。
什么嘛这么老实,说可爱真的就只是可爱,说想亲还真的就只亲。真的很看扁人。真的很过分。
抱膝蹲在一墙之外,听着里面的人喘息声从低沉变得厚重,转为急促,最后舒出一声喟叹。
抱着自己好久好久,见刘耀文都没出来,宋亚轩才擦干眼泪走进浴室,与料想中相去不远,刘耀文倒在瓷砖地板上没了意识。
宋亚轩吸了吸鼻子,伸手搀扶刘耀文,他心里好委屈,没被人当成发展对象,还要帮他收拾酒醉后的烂摊子。
但刘耀文本来就不需要负对他什么责任,刘耀文本来就没欠他,宋亚轩也都清楚。
就当作帮朋友,宋亚轩心想。他用热毛巾帮刘耀文擦了脸,毛巾才拧干要擦四肢,刘耀文便开始吐,宋亚轩扶着人在马桶边拍背让他吐干净。在刘耀文半朦胧的意识下协助他清洗换上干净的衣服,自己也借他浴室简单清洗。
将人抱到床上宋亚轩在心里安慰自己,一人照顾对方酒后一次,也不欠了。
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嘛,也很不错,他们的哥哥耍朋友,他们两个当朋友。
没想到醒来后的刘耀文却抱着他说喜欢。
宋亚轩开心之余都困惑了。
喜欢还不趁人之危?喜欢都把人骗回家了还自己来?刘耀文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好难懂喔。
但他还是回抱住他。
13.
结果刘耀文昨天做个谦谦君子,今天一大早还是把人弄哭了。
告白后宋亚轩哭不停,一直说他可恶挥拳就要******,刘耀文只觉得眼前的暴力猫猫好可爱,软绵绵的拳也没真使什么力就放任他打。
在第二十几拳时刘耀文攫住了宋亚轩的手腕,忽然凛起严肃的神情问他:“不随便和别人上酒店,那你之前跟别人回家过吗?”
“你消遣我!”宋亚轩抬腿要踢人,腿也被抓住。
“我不是。”刘耀文表情非常认真,委屈带点肃杀的口吻,“如果有别人的话,我得跟你哥告状,要他们死无全尸才好。”
“没有,从来没有。”宋亚轩充满小情绪的湿润眼睛直勾勾看着刘耀文:“只有你。”
突然委屈了起来,用力将头甩去一边:“想占我便宜的人可多了,就没见过你这种死不下手的。”
“你到底是要哭还是要生气啊,你这样我怎么敢下手。”说是这样说,眼前的人实在太可爱,刘耀文没忍住又扑上去亲人。
他们在柔软的床上亲了近半个钟头,直到宋亚轩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爱哭鬼,你肚子叫了。”
“谁是爱哭鬼!”宋亚轩******,唇被亲得嫣红,眼角都是泪痕,“你、你才是伪君子!”
刘耀文戏弄地笑起来,“我是啊,你不喜欢吗。”
宋亚轩不得不在心里抱怨,这个人个性也太冲突了,刚刚态度刚直到不行,后来疯狂占他便宜,现在又开始取笑欺负人。
“我要跟我哥说你强吻我,你完蛋了你。”宋亚轩被刘耀文圈在怀里,食指指尖贴着刘耀文鼻尖,嘟起嘴威胁。
“宋亚轩,你真舍得让你哥把我大卸八块拖到深山去埋起来吗?”刘耀文眼睛无辜地下垂。
“你也知道招惹我的下场。”看来平时小丁嫂子没少讲哥哥的事迹。
“既然都要死,那我多再亲几口,死了也不冤。”刘耀文甫下去要打算再亲人,又听见一声响彻云霄的咕噜噜声从宋亚轩肚子里滚出来。
这次两个人都笑了。
刘耀文在宋亚轩额头盖上一个唇印,缓缓起身,回想了一下他荒凉的冰箱里还有什么,揉揉宋亚轩的头发问他:“我下面给你吃?”
宋亚轩听闻小脸一红,手抵在嘴前结结巴巴奶着音说,“还⋯⋯还吃呀,嘴都酸了⋯⋯”
刘耀文歪了头,几秒后反应过来,也跟着脸红。
“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煮面,我煮面给你吃,是真的面条。”他狂挥手表示自己绝无半点邪恶思想。
宋亚轩不是刻意导向那边,他是说,亲了好久嘴都酸了。
“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啦!”眼看刘耀文误会,宋亚轩跟着慌张了起来,脸颊有如熟透的番茄,斗大的泪珠又巴巴落了下来。
他的矛盾上开出了一朵花,由他的眼泪灌溉生长。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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