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上升
虐/虐
严浩翔X贺峻霖
赤花症X花吐症(不了解的看我主页#科普)设定
老福特同步
他们都说我们般配,连生的病都是天生一对……
01
听说,香槟玫瑰有一个很美的花语: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
是啊,没了你,我确实找不到方向了。
贺峻霖有一个秘密,很疼的秘密,他爱严浩翔,需要用生命的谎言来掩饰。
那是严浩翔离开的第三年,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那座山城时,那一颗小小的花种在贺峻霖的心里悄悄地生了根,他拼了命地工作只为了让自己别再去想他,可是每当他感受到那朵花在慢慢生长,他不得不去想,他只身一人在远方,是开心还是难过,他是否也会怀念这里,怀念被他抛弃的贺峻霖。
在严浩翔回来前的两个星期,花开了。
“贺峻霖。”三年来,贺峻霖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他站在那里好久没缓过来。两人面面相觑,谁都没开口,贺峻霖看着他,相比以前他瘦了许多,果然你不开心。
“你是谁?我认不到。”贺峻霖的心好像被刀剐般的疼痛,他的喉咙剧烈疼痛起来,又是那朵花,为什么非要这样?
“要我自我介绍吗?你好,我是严浩翔。”严浩翔戴着偏光眼镜,声音也更加低沉了些,着实让人有些认不到了。他伸出手,“你好,贺峻霖,我记得你。”
“你好。”贺峻霖没有握上他的手,尽管这只手他牵过无数次。
“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贺峻霖不想等他的回应,转身把门关上,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好痛苦,可就连眼泪都是甜的。
他看着手心的那片玫瑰花瓣,短短的半个月,已经是第20片花瓣,它在慢慢凋零,我却一天比一天的更加爱你,可笑又荒唐。
“真源,他不想见我。”严浩翔打开语音给张真源发去了信息,他的眼眶红得不像话,眼眶上的藤蔓细得让人无法察觉。
“你在贺儿的酒店是吗?我来接你,眼睛都看不见了还乱跑。”张真源被这两人快要逼疯,一个跨越几个小时的时差让他去打听贺峻霖的行程,一个又怨他。
“不用了,我回公司。”没人知道那时的严浩翔心里是怎样的酸涩,只能自己默默消化。
那双失了神的眸,再也见不到他日夜想念的人。
02
贺峻霖下了节目,很好,今天没有咳嗽,只要离严浩翔远一点就什么都好。可现实证明,你越怕什么来什么。
今年重庆的冬天来的真早,十二月出头居然就下起大雪,大地被冰雪封存,而记忆会慢慢浮现。
“贺峻霖,马哥叫我们去吃饭。”站在场馆外的严浩翔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了几朵在严浩翔的身上,样子没什么变,也是,走的时候18岁了,能变到哪去?
“好。”马嘉祺说要聚聚是真的,毕竟三年都没什么联系,就连“1234567”的群都沉寂在聊天记录的最底端,各自忙各自的都没想到时间已经走了三年。
“那个,我送你,可以吗?”严浩翔小心翼翼地生怕他生气,贺峻霖竟有些心疼。
“好。”
严浩翔没自己开车,和贺峻霖并肩坐在后座,虽然气氛微妙的有些尴尬,但他开心。路边的霓虹灯闪耀着这座山城的夜晚,贺峻霖你帮我多看看,等我连你都看不清的时候,你帮我多看看。
“严浩翔,为什么回来?”贺峻霖快要把自己掐出血来。
因为想在我最后看得见的时光里,每天都有你。
“在这边开了家分公司,过来协调一下。”
“嗯,马哥他们变化很大,等一下你见到他们不要觉得惊讶哈。”贺峻霖故作轻松,手心却实实在在的出了汗。
“你也是,没以前爱笑了。”严浩翔只觉得悲伤,如果当初没走就好了,死也死在他手里。
“哪有。”贺峻霖笑了笑,“你还记不记得那年北京下大雪,我们闹马哥,和耀文亚轩他们一起把马哥扔到了雪里?”
严浩翔愣了愣,他的记忆在这三年慢慢消失,太多记忆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消失不见。贺峻霖是他最不想忘记的,所以拼了命地找回来,攥在手里不肯放手。
“对,我记得。”严浩翔笑得开心,太假。
贺峻霖不笑了,严浩翔不记得,他看得出来,果然所有快乐就只有他一个人还难以忘怀,成了伤疤还硬要撕开,血淋淋的疼得要命。之后一路无话,好在目的地不远,尴尬的气氛没持续太久。
“到了。”严浩翔提醒一旁出了神的贺峻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贺峻霖没回应严浩翔,只是拉开车门对司机说了声谢谢便走了。
“他走了?”严浩翔问司机,他听见贺峻霖踩着雪走远的声音,果然,失明的人耳朵好。
“是的,老板。”司机没想到自己老板居然还是个痴情种,“要我扶您进去吗?”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剩那点最后的体面,我想留着给他,也留给我自己。
03
酒店里很暖,可贺峻霖的心却一直暖不起来,他在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在笑自己的几年等待像是笑话,那朵玫瑰像是枯萎了一般,沉默沉默再沉默。
“诶,贺儿快来,翔哥不是说和你一起来吗,怎么?他人呢?”刘耀文还是像个小孩,这几年见的少了,倒是想念他们。
“他在后面。”贺峻霖还是笑着的,可是说到他的时候心还是沉了沉。
“我去看看他。”丁程鑫是知道严浩翔生了病,还是他听见严浩翔和张真源的对话时意外发现的。
“我也一起。”张真源担心得很,外面的大雪天,严浩翔个瞎子不知道还能不能进来了。
“干嘛,你们都来迎接我吗?”严浩翔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门口,只有他知道他的身上是怎样的冰凉。
“快,进来坐,外面冷死了还只穿那么一点,冻不死你。”丁程鑫上前搭上严浩翔的肩,给他引路,却发现他的黑色西装湿了大半。
“就坐贺儿旁边吧,那里暖气足,暖和。”
“好。”
严浩翔笑着坐下,眼前模糊的一片根本认不出谁是谁,他只知道坐在自己左侧的是他心心念念的贺峻霖。
“吃菜吃菜,我点了你们爱吃的。”
严浩翔拿起筷子和以前一样,却夹到了自己最不爱吃的苦瓜,他尝到又苦又涩的味道,条件反射的想要吐掉,可他不能被贺峻霖发现,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你不是最不爱吃苦瓜吗?”贺峻霖的语气有些冷,他到底在坚持什么?
“人总是会变的。”严浩翔用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语气,却像冰雹一样砸向贺峻霖,气氛一下降到冰点,那么安静,不是太闹腾的风格。
“翔哥,你还走嘛?”刘耀文最不喜欢这种气氛,开口却让空气又冷了一个度。
“不走。”
还能去哪?我还能去哪……
“行了行了,喝酒喝酒。”贺峻霖开口,心里说不出来的甜蜜但心酸更多。
那晚,贺峻霖破天荒的喝醉了,身边就站着他,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所以他也欢喜。只有喝醉了,他才能光明正大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和以前一样和他撒娇,毕竟,现在贺峻霖没有资格。
“翔哥,那贺儿就交给你了。”
“好。”
一下子,又冷清了不少。两人就这么依偎站着,雪还是在下,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到处可见的铃铛,圣诞树上的白雪真好看,是个好节日。他忘了太多,但还是记得那年圣诞他踏上了前往加拿大的飞机,让白雪把这段秘密封存,冷冻。
“严浩翔。”贺峻霖突然出声,这声有太多的委屈和难过。
“我在呢。”严浩翔拍了拍贺峻霖,安慰道。
“回家好不好?”贺峻霖的声音哽咽,颤抖着抱他,眼泪快止不住的决堤。
“回家,我带你回家。”会死又怎么样,他爱贺峻霖就好了,那朵花开就开吧。
贺峻霖坐在严浩翔的左侧,酒早就醒了大半,微眯着眼看窗外快速后退的路灯,远方的山还有零零落落的灯光,那么孤独,又那么美满,贺峻霖想他老了以后一定要在那里定居,和严浩翔一起。
“我们一起过圣诞好吗?”严浩翔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偏光眼镜下无声的眼睛清澈的如少年,和他再过最后一次圣诞节吧,平安夜是加拿大的跨年夜,他想提早和他进入新的一年,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和他在一起,也算一辈子了。
“好。”严浩翔是贺峻霖的软肋,是贺峻霖的无条件,他想他应该勇敢一次了。
那就约定好了,一起过一次圣诞节。
04
是夜,寂静无声,云寻觅着去轻吻月,悄悄爬上月梢,讲甜言蜜语,再来一次谈情说爱。
“严浩翔,我有话和你说。”贺峻霖想就任性这么一次,就把香槟玫瑰的倒数第二片花瓣送给他吧,最后一片会永恒留存,是他们爱情见证。
“嗯?你说。”
“和你讲一个故事。”贺峻霖紧紧攥着被子,手心都出了汗,“有一个男孩他遇见了另一个男孩 ,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这个男生和他真像,不论是外貌还是喜好,都像是一个人,所以有人就说他们两个是双生,他也觉得是。可是有一天,那个男孩走了,他就站在机场的落地窗看了好久,那年,加拿大下大雪,他真希望飞机可以返航,这样男孩一下飞机就可以看到他了,他等了好久好久,没等到男孩。后来,男孩回来了,他终于有了解药,可是害怕和难过都包围着他,他不敢去触碰男孩,如果可以,他一定要和他表一次白。”
许久,严浩翔没说话,明明那么短,却像是跨越了几亿个光年一样漫长难熬。贺峻霖自嘲地笑了笑,自作多情不可取。
“贺儿,对不起。”悄悄地,眼上的花苞有了动静,严浩翔能感受到,原来这就是被爱的感觉,痛但是很幸福。
“不要说对不起,我不要这三个字。”贺峻霖的喉咙像是被灼烧一般,他想哭,那朵玫瑰哭了。
“咳咳……咳咳咳,严…咳……”贺峻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快要死了,他叫不出他的名字,只能感受到嘴里的涩涩的铁锈味。
“贺峻霖,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严浩翔这才觉得不对,贺峻霖今天的所有行为都反常,突然,贺峻霖摸了摸他的手,不知道放了什么在他的手心。
“快要了我的命的玫瑰,现在给你。”贺峻霖的手很冰,可那片玫瑰花瓣却烫得人钻心的疼。
是花吐症,贺峻霖你说我们真的是天生一对。
“你知道,要怎么才能治好我吗?”
盲人在黑夜里的视力要比白天的好得多,模模糊糊的人影就在眼前,严浩翔哪能不知道花吐症的解药,那是心爱的人的一个吻。于是,他在黑夜中靠近,呼吸就在耳畔,像是春风,一丝一缕甜的不像话,一个吻像是一颗入口即化的棉花糖,像是一杯苦涩后回甘的黑咖啡,像是清晨的第一缕的暖阳,冬天的你吻上花期一月的我。
这次是一朵完整的香槟玫瑰……
05
没有一场雪会永存,它只会慢慢的融化然后消失,如果记忆可以被冰冻,我希望他可以放在那年的冬天的圣诞节永远珍藏。
圣诞的圣歌已经窜满了大街,人人都说俗的红配绿如今看来是那么的适合。广场中央大圣诞树上的彩灯早已经亮起,闪耀着寒冬里的每一寸空气,那是苹果味道的空气。圣诞老人会在零点到来时发放礼品,如果可以请把快乐做成礼物送给新一年的他。
“我们早点见面好吗?平安夜想怎么过?”一大早严浩翔给贺峻霖打了电话,那么急迫,那么心动。
“和你见面,可以什么都不做,晚上我来找你。”贺峻霖是认真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就算是回忆当初也行,聊未来也好,和他在一起就什么都好。
贺峻霖总是那么浪漫,严浩翔知道:“好,今晚可以看烟花。”
“好。”贺峻霖突然觉得很安心,好好约会吧。
“贺儿,今年陪我过一次外国的新年好吗?”算了算时间,那朵花在圣诞节会开。
“嗯?”贺峻霖觉得奇怪,但转念想想严浩翔喜欢也不一定,那就依着他吧,“好,听你的。”
“那我在家等你。”严浩翔的视力比之前更差了,眼前不是模糊而是无止境的黑暗,连见贺峻霖的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给他……
严浩翔让人布置好家里,冷清的房间多了些人烟气,贺峻霖以前说过圣诞一定要吃香草味的冰淇淋和甜甜的姜饼人。严浩翔觉得遗憾,这么好的开始却那么快就迎来悲伤的结局,连每一刻的幸福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的不舍。
天慢慢暗了,外面又下起大雪,屋里暖和得让窗户都糊上了水汽,模模糊糊看不清窗外夜景,只有点点灯光。
“叮咚”门铃响起,是贺峻霖,严浩翔的爱人。
严浩翔早就等候在门前,这样他就可以第一时间开门不让他再多等待一秒。
“我很想你。”严浩翔埋在贺峻霖的颈窝,狠狠地闻他身上的皂角香,和以前一样的香味,他记得。
“怎么了,不就几天没见吗?”贺峻霖拍了拍严浩翔的头,松开他时却看见了那朵快要绽放的花。
“就只是很想你。”
“眼睛上是什么?”贺峻霖伸手想摸,心里祈祷严浩翔不要得他想的那种病。
“贺儿,吃饭吧。”贺峻霖还没碰到,严浩翔已经转身,却撞上一旁的柜子,他吃痛的倒吸了口气。
“你看不见对不对?所以那天你一早就走了,所以你要和我跨年,所以你和我在一起,花要开了对不对?你会死是不是?你还剩下多少和我的记忆?”贺峻霖太清楚这个病,和花吐症天生一对,却落得个坏结局。
严浩翔背对着贺峻霖,咬着牙不让自己的泪掉下来,贺峻霖上前抱住他,“你别走,我再也不见你了。”
太傻……
哪有那么简单。
贺峻霖转身就要走却被严浩翔精准抓住了手臂,“你别走,我不要你恨我,就让我自私一点,就一次好不好?”
贺峻霖能感觉到严浩翔靠上来,把头轻轻抵在他的后脑勺,“啪嗒”,是一滴泪打到贺峻霖的后颈,在两人的心里溅起火花。
贺峻霖猛地转身吻他,他睁着眼看严浩翔的眼睛,他终于看清了那朵该死的花,曼殊沙华,呵,悲伤的爱情。
他吻得很凶,严浩翔也一样,像是要把那三年的遗憾,未来的遗憾在这个疯狂的吻里全部弥补。过紧的拥抱让骨骼都痛,吻得出血得唇一次又一次被舔舐,撕伤口更为残忍。
“最后一次圣诞节,我陪你。”
06
“我给你切,你别动了,不知道自己眼睛看不见吗?”贺峻霖坐在严浩翔的身边,他把严浩翔带着的眼镜拿下来,那根藤蔓更加清晰。
“贺儿,我会忘掉你。”他攥着衣角,不知所措得像个孩子。
贺峻霖正在切牛排的手一顿,下一秒却笑了:“你敢忘?”
“不敢。”严浩翔的记忆正在快速消失,他想要抓住却怎么也碰不到,他急切地追逐,至少现在他不能忘。
“严浩翔,你把我忘了,走的时候会不会不那么难过,我会不会也不那么伤心?”贺峻霖放下手中的刀叉,把严浩翔转过来,捧着他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
“对不起,我太自私了。”
“我说过我不要这三个字。”贺峻霖不想哭,这样挺好,对他对自己都好。
“我爱你。”这三个字,让贺峻霖等了太久,在严浩翔心里憋了太久,“对不起,这是第一次对你说我爱你,让你等太久了。”
“今天不说不开心的,严浩翔忘不忘都无所谓,我也只记得你爱我的那部分。”贺峻霖抬头吻了吻他眼眶上的绿色藤蔓,“我爱你。”
当烟花升空,满天璀璨,一朵一朵在天上绽放,照亮整片夜空,可绽放过后成为灰烬,化为尘埃。雪不下了,但风还在刮,平安夜到了。
“贺儿,如果我有一天忘了你,你别怪我,我真的很努力的在记住你了。”严浩翔从后面抱着贺峻霖,耳边除了烟花的声响只有自己的心跳。
“我后悔了,你不要走好不好,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也想你活着。”贺峻霖压抑不住自己,眼泪无声地滚落,快要崩溃。
“不要哭,以后我不能帮你擦眼泪了。”
“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一起走多好。”
“不可以说这种话,我要你活着。”严浩翔抱得更紧,可他是沙,握得越紧失去的更多。
“很痛苦。”贺峻霖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如果我们的结局是这样,我不要我们的开头。
“贺儿,你听我说,我还没去过慕尼黑看球赛呢,你得帮我去看看,我还没见过你60岁的模样,之前许下走遍全世界的愿望都还没实现呢,你得带着我去看看。”严浩翔的眼睛红得不成样子,贺峻霖越不舍他越疼,那朵花就越嚣张的要开放。
“要走了吗?”贺峻霖咬着牙问。
“贺儿,我想吃章鱼烧。”严浩翔突然说,他能感觉到自己快要走到尽头。
“好,我们明天就去吃。”
“不行,现在就想。”严浩翔像个孩子,他想支开他,贺峻霖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答应我不可以趁机就死掉了。”
“没呢。”
“那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超快,求你。”
“不会的,我等你。”
门关上那一刻,严浩翔猛地跪在地上,头疼得快要爆炸,那朵鲜红的曼殊沙华一点一点绽放,严浩翔用最后一点力气掏出手机,“播放音频1。”
“他叫贺峻霖,严浩翔很爱她,我是严浩翔,不可以忘记……他叫贺峻霖,我是严浩翔……”录音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念叨,却发不出声,他的记忆消失了,就像是沙漠里的沙,被风吹得好远。
“严浩翔!”
07
天亮了,严浩翔还是昏迷,天上没有云,只有太阳高挂。昨晚,看见严浩翔趴在地上挣扎,嘴里还在喃喃着他的名字,手机里所有的录音全是他,他们的约定,他们的梦想,那个念了数不清多少次的名字,严浩翔,你一定要记得。
严浩翔醒了,他还是看不见却也不慌,反而是旁边的人紧张的快把他的手臂拧出血。
“严浩翔,你醒了?”贺峻霖的声音好急,差一点他就要失去他了。
“你是?”
一句话,足够打击,每个字像钉子一样狠狠地扎进贺峻霖的心里。
“不记得了?”贺峻霖苦笑,“我叫贺峻霖。”
强颜欢笑*********难,可是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难过,不是都已经忘光了吗……
“啊,你好,刚刚你叫我严浩翔?我叫严浩翔。”
傻子,你是严浩翔,我是贺峻霖,你爱我,我也爱你,说那么好听,全忘光了。
“好,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贺峻霖倔强地问出这个问题,严浩翔你给我好好回答。
“你在哭吗?我们是恋人对不对?”严浩翔笑得那碧绿藤蔓都快看不见了,可眼里的红分明那么清晰。
“我才没有哭,我们是恋人啊,你说好要陪我过圣诞节,我还没说我想去哪,你就把我忘了。”贺峻霖忍着,喉咙紧得发疼,“我想去看日出,你说好不好?我们一起,去看明天圣诞的日出。”
“好,听你的。”严浩翔信任他,他知道他以前一定爱惨了贺峻霖,“我们一起去。”
“我去给你做早饭,你不要乱动。”
“嗯。”严浩翔点了点头,他是谁,为什么那么熟悉?他的声音,真的好熟悉,可不管怎么搜索脑子里还是空荡一片,他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东西。
“贺峻霖,严浩翔很爱贺峻霖,贺峻霖很爱严浩翔,严浩翔,你很爱贺峻霖…….”是手机提醒音,严浩翔特意设的提醒音,突然严浩翔的心像被击中了一般,喘不上气,那是他的声音,那么清晰,以前的他有多爱贺峻霖,他可能有些明白了。
“搜索贺峻霖……”严浩翔搜索手机,备忘录里有615条关于贺峻霖的,有之前他写的日记,到后来只剩语音。
“你好,以后的严浩翔,你会彻底失明,会失忆,直至那朵花开放你就会死。你可以忘记所有,但是,你要永远记得那个人叫贺峻霖,他很爱吃章鱼烧,你和他约定了要一起去一次慕尼黑看世界杯,还答应他要和他去小山上定居,你要听他的话,不要惹他生气,他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心思敏感得很,你要走的时候要记得笑,不然他会难过。这是很爱很爱贺峻霖的严浩翔留给即将忘记自己最爱的人的傻子的最后警告。”
贺峻霖站在门外听得很清,这个呆子,扯什么笑不笑的,没你了我怎么会开心?
严浩翔呆呆地抹了把脸,满是泪水,心好疼,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贺峻霖,我是严浩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贺峻霖几乎是冲上去抱住他,“我不怪你我不怪你,真的,我爱你我爱你,我们一起走一起走。”
就这么抱着一辈子,永远活在阳光下,永远相爱。
08
他们迎着阳光行驶在颠簸的道路上,阳光很暖,心也跟着暖。
“你说,我能不能看见日出?”严浩翔很平静,身边是贺峻霖他就很安心。
“当然了,我看过天气预报了,明天是大晴天呢,肯定可以见到的,但是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被冻死在这儿。”贺峻霖还在开玩笑,可他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你要是冷了,我就抱抱你,以前我是不是很爱抱你?”严浩翔看着前方笑得很开心,那是他向往的吧。
“对啊,以前他们都说你是我的小熊挂件。”
“这样啊,那你呢?我是小熊你是什么?”
“我是小兔。”此刻,贺峻霖是幸福的,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在此刻浮现,我爱你就好了。
“那肯定很可爱。”
山上很冷,这里很高,冬天的草都快枯死,冷冷清清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看着远方还能看见市区的灯光,这里没那么热闹,没那么灿烂的灯火,简简单单就只有亮得刺眼的车前灯和两个人。
“严浩翔,那朵花是不是要开了?”贺峻霖离他很近,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要离开了。
“是吧,我觉得有点不舒服。”那朵花在严浩翔身体中快速蔓延,严浩翔知道那代表什么。
“严浩翔,接下来的话你要认真听,我想和你一起走。”
“不可以!”严浩翔几乎没有思考,在贺峻霖意料之中,“贺儿,他说我和你还有很多很多约定都没有做,我快要死了,但是你要好好活着。”
他,是以前的严浩翔吗?
“你听我说,严浩翔和严浩翔说的是贺峻霖要和严浩翔一起去,可是严浩翔都走了,贺峻霖要怎么活?故事约定的主角少了一个,我不要这样的约定,我们一起走,下辈子我们在一起去,要不然你先投胎了我追不上你怎么办?求你,严浩翔,带着我一起走……”
“一起走……”
十二点钟声响起,午夜到了,圣诞节也到了。在钟声响起的前一刻,他们拥吻,这是一个古希腊的传说,在新年的午夜和爱的人拥吻,会永远在一起。那时所有喧嚣离他们而去,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都说人在面临死亡时记忆会像走马灯一样播放,那时的严浩翔应该想起了所有吧,最后一刻的画面是彼此。
他们相聚在平安夜的最后一刻,在他们唯一的21岁,死在圣诞节……
他们终于定居山谷,忘记声音,那是爱的箴言。
我们会到另一个世界,那里可以好好相爱,每天都是圣诞节。
如果可以,我想要在平安夜与你相聚。
我们再次相遇,再次相爱……
我们的回忆不记得,但你的声音,我记得。
“你好,我是严浩翔……”他笑着,眼里不再有那朵悲伤的花。
他抱着一束香槟玫瑰,望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他:“你好,我是贺峻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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