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余威

 

“你的爱在心里埋葬了抚平了几年了，仍有余威”

 

火车飞速的驶过玻璃上倒映着自己，可再仔细看那又是宋亚轩，玻璃上有点儿白汽可任然能看出车内那人留下的泪水。

 

灼热的血顺着桌子滴滴哒哒的留在地板缝然后晕开变成一大块血迹。宋亚轩就这样看着她，什么也没想。

王安欣躺在桌子上手腕有道长长的疤痕，可那出疤痕又绽开变得血肉模糊，宋亚轩做事一向有分寸，即使在气头上也知道划手腕的背面。

“你为什么不划脉搏”王安欣眼睛里像被蒙了红布，眼白处布满了红血丝，一眨不眨的盯着宋亚轩。

 

“你再不去医院就要死了”

 

十三中建校至今从来没有翻修过，这里像是郊区破败的居民楼，一点看不出生机就连保安养的狗，大黄也成天没有精神。

 

或许还是有点生机的。刘耀文刚进了个三分，场上人不多因为学校没多少学生。一个班就二十多个。现在场外有十几名女同学，擦着口红，校服里面是黑色吊带乖巧又张扬。

 

可唯独宋亚轩不同。他穿着校服规规矩矩的拉着拉链，校服裤没有露出脚脖，头发因为学校对面的托尼手误而略段露出眉毛。他胸前挂着亚风的项链重金属的手工作品。与他的风格有些违和。

他站在篮球框底下丝毫不怕女生嘴碎，也不怕哪个打球的不爽给他一球。因为他那么干净又和善。即使带着刘耀文送的项链别人只会觉得是刘耀文自愿的。

一个三分不知上了多少花季少女的头，小太妹们不在意学生会长就站在篮球框底下，牛气冲天的掏出二手的苹果手机打开了自己的二维码。

“加个微信呗”一个胆子略大的太妹已经亮出了二维码等着刘耀文扫，可是刘耀文看了看她只是摇摇头。

回过头看见原地等着自己的宋亚轩，不明白他脸上的表情，像是生气又像在告诫自己什么事情。

“怎么了？”刘耀文撞了撞宋亚轩的肩膀，看着他的侧脸。

其实刘耀文并没有觉得宋亚轩有多么好看，也不觉得他有别人口中那么偶像剧。他看着宋亚轩比较白的脸颊上长了颗痘，因为深秋重庆天气有点干而有死皮的嘴巴，刮了又刮仍旧长了一点点的小胡子还有一些不太明显的痘印。

可他还是好看，好看在哪，他说不出。也许是跟别人比较起来他略胜一筹。

“没事啊”宋亚轩说的很讽刺，刘耀文不是直男一听就听的出。

“你怎么又这样”刘耀文有点不耐烦了，这么一吼身后的太妹全都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宋亚轩顿顿，看着刘耀文。

刚打完篮球脸上蹭了点灰但是仍然很帅，青春期的缘故长了几颗痘可是并没有拉低颜值，眼睛里藏不住东西，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有烦心事都藏不住。比如现在的不耐烦。

“没有，我只是不喜欢她们要你微信”宋亚轩有点慌的拉着刘耀文的衣袖。

“她们找我管你屁事，你能不能不要一老生这种气”刘耀文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就像叛逆中的少年告诉父母他们有多无知。

“那你为什么要管王安欣！”宋亚轩语气很低沉，他们走到了厕所，没有灯只有外面傍晚清冷的光。一群人刚走出去估计是抽了烟，厕所里一股******的腥味混着烟草味。

刘耀文在上厕所背对着宋亚轩，黑色的卫衣被少年宽大的骨架支撑很有安全感。

“你疯了！”

宋亚轩从后背抱着刘耀文，双手绕过他的腰覆盖在他扶着命根子的手上慢慢的摩挲。

“你在害怕我也有这玩意吗”

刘耀文蒙的后退，宋亚轩撞在了墙上，胸前的项链触碰了开关被打开掉落在地上被一摊黑色的污水弄脏，但是仍然不失它本色，即使在黑暗的沼泽仍然折射出光芒。

“没有害怕，我压根没想过”

刘耀文系好裤带，捡起了项链。

“我喜欢的一直是王安欣，至于外界怎么说她我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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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死了”宋亚轩看着桌子上的王安欣，她痛苦的扭曲着腰。

“我帮你打个120？只要你离开十三中”

宋亚轩还是这么看着他，说出口的话一点没有经过脑子，想说就说了。

“或者我帮你找查云梅，你帮我对付刘耀文”

桌子被踢的震动发出刺耳的声音。宋亚轩想确认她死了没。

王安欣留了三年的寸头长长了，变成男生头。虽然打扮的像个男生，可仔细看又是长相清秀的女生。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光是看着就生出许多情绪。

可现在支离破碎。她动了动麻木的胳膊，声音虚无又缥缈“云儿啊，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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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中放学很早，没有晚自习。六点的时候已经有点黑了。学生背着空书包走出校园的破大门，这是一天最有生机的时候。他们的夜晚无聊又******，几个人约着喝酒或是打架。总之比白天有意思。

刘耀文站在学校对面偏僻的小巷，尽头是一堵厚厚的高强维住了天空和少年的心，他站在月色里锋利又凌乱。

他看见自己喜欢的女生捧着另一个女生的脸缠绵，甚至可以听见喘息声。

一只细嫩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把他带到了巷子外，这里空旷又孤寂。学生早就走的一干二净，路灯也孤零零的站在路边。

“什么感觉”宋亚轩不必刘耀文矮，看着他就是平视，他的校服被撕破，里面穿着的是黑色衬衫，文化人穿的那种。

“你还有这癖好”刘耀文看了看衬衫里面，什么也没穿。

宋亚轩一颗一颗的解开纽扣，直到最后一颗，紧实的肌肉和富有美感的线条张扬着青春的活力和性张力。

不得不说刘耀文挺喜欢。

“还不错”

……

“来一炮？”刘耀文微微皱眉可嘴角上扬，傲娇又不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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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欣站在学校的天台，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宋亚轩看着她的背影，单薄瘦弱，像是在和世界硬碰硬。

“你觉得我敢跳吗”王安欣回过头，她的身后只有宋亚轩。

“你认识，刘耀文吗”

宋亚轩看见天台楼梯口的刘耀文，从那晚之后再也没和自己说过话。他还是喜欢王安欣。

“刘耀文？不知道”王安欣只从宋亚轩嘴里听过这个人。

刘耀文此刻正看着宋亚轩，像是在求助，让他拦住王安欣，那种焦急又放下自尊的眼神。

“你跳吧”宋亚轩笑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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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中少了两个人，一个是王安欣，一个是刘耀文。

校长室门被推开，宋亚轩近视了，带着眼镜。

“小宋啊，考的不错，金榜题名”校长摸着他的头，这是十三中久违的大学生。

后来宋亚轩很快的投入大学，上课毕业找工作。每一件人生大事都完成的井井有条。

他在天台上抽了一根烟，今天起雾了。知觉告诉他，是他抽出了大雾天。

晚上回到家，重庆这个城市没人知道他的存在。他爱过谁，跟谁不欢而散都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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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中开放了，很多届毕业生都来了。宋亚轩看见翻新的篮球场。熟悉的背影投进了一个三分，场外的女生尖叫起来。

刘耀文看见宋亚轩，他真的好漂亮。******的皮肤端正的五官，年少就优越的五官现在变得更加优越。那种傲娇的感觉由内而外的散发。

可宋亚轩才注意到刘耀文，他其实也不怎么好看，不怎么白的皮肤，青春期过了仍旧留下的痘印。长期抽烟而没有血色的嘴唇。

这个人看见他然后走过来靠近他，于是宋亚轩再假装错过他。

“抽支烟”刘耀文穿着黑色真丝衬衫。

“不了，我十点半的火车”宋亚轩站在那盏路灯下。

“离开重庆了吗”

“我找了你五年，现在找到了也不喜欢了”

起雾了，在宋亚轩的心里，知觉告诉他是刘耀文抽出了大雾天。

绿皮火车带着少年青春的秘密和回忆。那些无人诉说的话语和词不达意的爱意余热。

 

几年了仍有余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