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01

有私设

归国设计师严&纯情小白领贺

是存档

明月几时有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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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不及思考，此刻只有他，只有他，他的心早已奔他而去了。

       贺峻霖出门去，看见对门高高垒起几个箱子来。“哟，这么多大快递。那小子父母散财了？”贺峻霖想着。等电梯的空隙瞧见收件人写着“一 一”没看出来啊，对门那小子还会取这么幼稚园的名字哈。

     “叮——”电梯下到一层，贺峻霖提着垃圾走出公寓门口。把垃圾分门别类放入垃圾桶后，向公交站走去。公交站不远，一路还是熟悉的花花草草，小店门口的恋曲还是一首接一首。

       上车去，清早的没什么人，还是熟悉的那个靠窗离下车门最近的位子。贺峻霖打开车窗一缝，呼，冷风一点也不温柔。冬天将风雪提上了日程。

       耳机里还是那首《十年》，广播还絮絮叨叨的。机械女声停了，贺峻霖的世界只剩自己。终于是清净些，到公司还要1个钟头，贺峻霖照常准备眯一会。

       忽然是一个身影闪过眼前，贺峻霖来不及思考，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王大哥，快停车，快停一下！”这才刚走一站不到，虽疑惑，王师傅还是开了门。贺峻霖几乎是扒着门下去的，朝着他去的方向涌去。奇怪，偏是这条街的人起得早，他不见了，不带起一点尘土。

       严浩翔，是你吧。是不是你？

       风还吹着，呼呼地往贺峻霖脸上扑，是和他相反的方向。贺峻霖不知道自己望着哪里，远方已不剩什么了，不过是几个稀稀拉拉的路人。也许是看错了吧。呆了会儿，贺峻霖感觉自己太过激动了。

 

      贺峻霖重新等车，在车上，睡不着了，满脑是他。三年了，是他吗？他回来了吗？还回来干嘛？明明已经离开了，连一句分手都没有，单方面流放了他。不过，是他就好了。

       又不免想起以前的日子，贺峻霖看自己是没救了。

       从大一开学认识他那天起，他说：“你好，严浩翔。你呢？”一个礼拜，他们便已形影不离。

       到严浩翔表白那天，他记得，风凉凉的除夕夜。他说：“霖霖，我是严浩翔，申请陪你走过余生和每一个除夕夜，请批准。”贺峻霖答应时，严浩翔脸上那样的欣喜是至今想起依旧让贺峻霖动容的。那天，他亲吻了他的世界，世界将他揉进了温柔。那一刻，是永恒。

       想想严浩翔真是一个浪漫的人，他蒙住他的眼睛，悄悄地布置好了他们的家。是贺峻霖心目中的样子，是贺峻霖家现在的样子。他抱着他，他窝着他，每天一同醒来，可以用美好来形容。他会为他的生日准备一个大大的惊喜；为他穿着白衣服拌饭；为他多睡一会儿提前打点好一切；为他买他最爱的凤尾，即使那是生菜，即使他没来吃那顿饭。

      严浩翔的好贺峻霖一想就停不下来，他们还有去慕尼黑的约定，他一直以为他们会一直一直相拥。

      可他没有陪他到除夕夜，就离开了，然后缺席了好像很多个除夕夜。他说去加拿大了，可再也没了音讯。那时，他们都是胆小鬼。贺峻霖对自己说：“严浩翔是个讨厌鬼，要是他敢回来，才不让他好过呢！”

      “对，不能放过他。”他默许了他的回来。

 

      想着想着，到站了。贺峻霖整理好心情迈进了公司大门。进了办公室，主任问他：“小贺啊，公司分配的人才公寓有名额多的，我就说了你啊，你考虑一下呐。”主任是个地地道道的上海妇女。

 

    “主任，我现在房子住得挺好的。”

 

    “欧呦，小贺你住的那公寓我打听过的呀。死贵死贵的，顶你老半月工资的呀，公司那人才房，离公司又近又实惠，是伐啦。”

    “谢谢沈姐，小贺我是住惯了，就不劳烦了。”

    “行行行，那谁，小丽你考虑下伐？”

      贺峻霖是普通白领，房租确实让他有些吃力。当时严浩翔租的，据说是熟人的房子，他懒得退了，就这么住下去了，还不至于拮据的地步。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贺峻霖回到家里。对门的快递盒已经空了，贺峻霖进了他熟悉的小家。还是空荡荡的。开始准备他的晚餐。贺峻霖总觉得烧一个人的饭总是控制不好量，饭桌只剩下一边碗筷，还需自己走进走出。

 

     贺峻霖觉得，贺峻霖又有些想严浩翔了。严浩翔没有贺峻霖，还会好好吃饭吗？

      其实，在贺峻霖不知道的时候，严浩翔思念成疾。他瞥见他的兔兔下车，他拐到街角望着他的背影。他觉得他的霖霖好像瘦了。

      电梯到了十八楼，严浩翔看看对门，霖霖还在公司呢。严浩翔把东西抱在怀里，进门，望着冷冷清清的房子。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他一人面对荡清清房子的时候，他抱着箱子的手顿了顿，一时忘了它的重量。那时是满怀期待的想会有一个共同的家，这时是满怀期盼还能有一个共同的家。

      严浩翔放下箱子，他一个人完成了给贺峻霖的惊喜，他又开始给贺峻霖准备惊喜。严浩翔耳机里的不是陈奕迅的《十年》，是贺峻霖的“十年”，专门为他唱的十年。

       两年完成学业，一年在业内小有起色。他想快些回去，却被拦住了，拦了三年。

 

      他说想在国内发展，严父说国外更有资源。他求他，他给严浩翔一年，完成一个他满意的作品。

       所以现在，严浩翔回来了。严浩翔还是不敢联系贺峻霖，于是决定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贺峻霖，严浩翔爱贺峻霖，一直一直。

       严浩翔还是忍不住自己，他打开门，吱嘎声有些难听。看着1810的门牌，严浩翔把自己的手指放在指纹锁上。

 

    “哔——指纹错误。”严浩翔手颤了一下。把手拿开，在衣服上抹了抹，又似下了决心，重重摁了下去。

     “已开启——”毫无感情的机械声严浩翔觉得动听，他就知道他的霖霖。

       严浩翔小心翼翼到有些可笑。他把鞋放在门口，惦着脚尖，生怕是弄脏了，生怕是留下一点痕迹。一切还是熟悉的样子，他们的阳台，他们的卧室，贺峻霖的厨房，严浩翔的工作间也还在呀，还有一个小小的猫窝。

       严浩翔忽然感到脚下一阵毛茸茸。十万挤进门来，埋进了他的小窝。严浩翔忙把它抱出来，拾起掉落的猫毛。十万嘴里是不满的唔囔声。

     “十万，乖，别乱跑。别让你贺爸爸发现了。”看百万也挤进门来，严浩翔顺着它的毛带它们离开了。

       严浩翔轻轻关门，轻轻摸着十万，轻轻在心里想霖霖没有忘记他，他没有忘记霖霖。严浩翔又轻轻地笑了。

       晚饭严浩翔叫的外卖，听到对面锅碗的声响，他想起霖霖叫他少吃外卖，他想霖霖做的饭了，不过他开心霖霖有好好吃饭。三年，严浩翔还是没学会做饭，还是没忘记霖霖的饭的味道。没忘记贺峻霖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吃饭不只是为了活着，然后他可以笑着把他搂在怀里说：“好好好~都听你的。”

       贺峻霖收拾好碗筷，开始晚上的工作。贺峻霖喜欢待在严浩翔以前的工作室办公，这儿能让他静下心来。严浩翔落下的设计图纸贺峻霖都分门别类得把它们放好。他累了就喜欢看看严浩翔画的设计图，尤其喜欢看严浩翔为他们画的设计图。严浩翔的工具也整整齐齐得摆放着，没落一点灰。

      贺峻霖累了，起身准备去倒杯水。在屋里还不觉得，一打开房间门，就听见对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贺峻霖还习惯不了这热闹的声音。

      贺峻霖钻进被窝，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又是一年冬天来了。

      这是贺峻霖的一天，可以说并没有什么意外，一切还是那么宁静，还是他开始习惯的那样。意料之外是有根猫毛静悄悄躺在地上，又悄悄飘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严浩翔提前叫人铺好了地板，贴了墙纸，只剩下些软装活儿需要他干的，必须他亲自干的。他算算时间，应该是能赶在新年前完工的。

      在这期间，这场*********的游戏要掌控在严浩翔手里，尽管最后的胜者是一名叫贺峻霖的小朋友，严浩翔小朋友不能这么快告诉他的小朋友这个好消息。

 

      贺峻霖特别好，好到严浩翔每时每刻都想抱抱他。严浩翔躺在床上，空空的怀里只能勉强自己扯个抱枕。啊，不舒服。这三年，都不舒服！侧躺在床上，听见手机的提示音。

 

      “晚安，霖霖”严浩翔在心里这么回着。兔兔在等他，即使他有信心只要他出现在贺峻霖面前，贺峻霖就会毫不犹豫地冲向他，但他怎么能只让贺峻霖努力呢。

      这次应该是他奔向贺峻霖，他欠贺峻霖三年，他准备好了余生，余生的开头是我们有一个家。他用行动告诉贺峻霖，他一直把贺峻霖当做他的家。

 

      他又向上翻，停不下来。晚安，晚安，晚安，晚安，严浩翔，严浩翔，严浩翔。贺峻霖问：“严浩翔，你在哪啊？”我在，我在，我在。

 

       严浩翔不敢想象贺峻霖面对孤零零的对话框是什么样难过的心情，不敢想象他的三年。贺峻霖没有收到严浩翔的信，严浩翔刚拿到手机才知道，他讨厌自己为什么不勇敢一些。贺峻霖等了毫无音讯的他三年。

       是风儿吹得眼涩了，心儿也飕飕地疼。

 

      严浩翔已经想好自己的新年愿望了，他许了三年，也等了三年。夜已静了，城市熄灯了。

 

      两张一样的床上睡着一样的人，他们同床而眠。

我爱你，便是我余光中都是你。